是你永远都做不到的,蜘蛛女皇。”
【……】
摩根靠在自己的座位上,她翘起了腿,以一种前所未有,无法形容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康拉德,看着满面笑容的诺斯特拉莫人,沉默了很久,久到仿佛时间的长河在这一刻陷入了淤积。
【你的话语软弱无力,我可怜的康拉德。】
“我也没指望能说服你:毕竟你才是午夜幽魂,不是么?”
康拉德行着夸张的礼仪,他看了一眼时钟,面容上的讥讽笑容就在转瞬之间,化作了一种最为浮夸的惊愕姿态。
“哦……”
“下课了。”
“我想,我不应该打扰你了?”
【……】
蜘蛛女皇轻哼了一声,她随意地抽出了一沓书籍,推到了诺斯特拉莫人的面前,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拿好,今天的作业:很遗憾地通知你,这里面还是有着很多无用的知识。】
“我可以故意写错么?”
【任何人都是没有故意犯错的权力的:最起码在我这里,你肯定是没有的。】
“啊……真可惜。”
康拉德干巴巴地感慨着,他的两根细长的手指抵住了太阳穴,然后微笑着,朝着蜘蛛女皇挥舞一连串俏的道别手势。
“放心吧,我会好好努力完成它们的,摩根老师。”
【……】
【但愿如此。】
摩根的漠然回应还未落地,夜之王那轻笑的身影,就已经席卷着他夸张的喜悦,消失在了蜘蛛女皇的办公室:临走前,他还特意拐到了自己的桌案前,摸走了那本被他读到一半的【我们】。
摩根冷眼旁观。
摩根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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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上演一次这样的场面,母亲。”
康拉德走后,室女座娴熟地为自己的母亲准备着果汁。
【没什么。】
在她身后,蜘蛛女皇用手指轻轻抽了抽最后一份批完的公文,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把自己扔在了座椅的靠背上,姿态慵懒。
【我的那位寄生虫兄弟,只是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他依旧没有被我驯服,他依旧没有向我的准则屈服,他还是他,离开了我,他还是那个午夜幽魂。】
“这些事情需要对您说么?”
【也是在向他自己说,用适时的反抗来延续他眼中的独立。】
“……”
室女座点了点头,她不禁有了一种思考:
每当她的母亲和她的诺斯特拉莫表舅同时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的时候,室女座那稚嫩的脑壳里,就会蹦出一种奇妙的感觉:摩根和康拉德的关系,似乎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教导者和学生,亦或者是简单的血亲关联。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类,和一个……人类最好的朋友。
不过这个【朋友】看起来还是有点野性难驯的样子。
室女座压制住了心中的胡思乱想,将一杯苹果桃汁端到了自己母亲的身边,蜘蛛女皇快乐地接过了她的饮品,然后,皱起眉头。
【为什么这次换成了这么小的杯子,阿尼亚?】
“保持不过量的热量摄入对您的身材有好处,大人,而且一杯苹果桃汁所蕴含的卡路里,等同于一公斤的菠萝派,您要是把仓库里所有的苹果桃汁都喝了,那摄入的热量就相当于您把您麾下那个最大块头的儿子做成炸肉便当吃掉一样。”
【……】
【我不在乎热量,我在乎我能不能用饮品来抚慰我疲惫的内心和同样疲惫的精神:下次记得给我换成大杯子,阿尼亚。】
“……”
“下次一定。”
室女座脸上的微笑让蜘蛛女皇感到了一丝狐疑,不会就在她的疑惑继续扩大之前,她的好女儿已经掏出了电子板,向着基因原体问出了一个心中的问题。
“不过,我的密涅瓦阵列中现在有一个问题,母亲:为什么,您要和康拉德阁下,持续不断地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
【猫鼠游戏?】
“……可以这么形容。”
【你也觉得我对于康拉德的教育是错误的?】
“不,我的想法和您一样,我只是有些疑惑:您为什么如此执着地在康拉德阁来也是如此的,在意?”
【……】
摩根勾起了唇角,她没有立刻地回应,而是先饮了一口。
【你觉得现在的康拉德比起几年之前,又什么变化么?】
“变化,还是很大的。”
“最起码在他刚来的时候,他的口中绝不会蹦出这些与哲学和历史学有关的话语,又或者是【从技术角度来说】这种话,都是他最开始不屑一顾的,但是现在,他却会在话语中使用他们。”
“虽然我还是觉得,他对他的话语内容没有丝毫的诚意。”
【那就不是我们现在该想的事情了,我们应该思考的是另一个问题,阿尼亚:为什么,康拉德会从最开始的血腥野蛮,变成现在这种懂得使用话语,进退有据,甚至学会了妥协的样子呢?】
【虽然他骨子里没有改变,但是他表面上能够做到这些,代表了他承认这些行为的价值:放在几年之前,这是不可想象的。】
“因为……学习?”
【……】
基因原体被逗笑了。
【你也看到了,阿尼亚:你觉得会是学习的原因么?如果不是我按着他,他能把这些无价的典籍拿出去当糊墙的墙纸。】
“……”
的确如此。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午夜幽魂啊,我可爱的傻女儿:因为午夜幽魂这个名号所带来的力量啊。】
蜘蛛女皇的瞳孔中闪过了一丝光芒,她轻轻地放下了掌中的名贵酒杯,双手交叉。
【我们必须认识到一点,阿尼亚:不管诺斯特拉莫是一个多么肮脏可怕的地狱,从我的这位寄生虫兄弟睁开眼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