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曼再次挠挠头: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不过心中的倔强占据了上风,原体还是决定再解释一下。
“主要是有尤顿女士在,康诺阁下觉得他没必要结婚:毕竟马库拉格上曾流行着联姻制度,正牌夫人大多只是空头衔,真正负责在权贵阶级内部穿针引线,纵横捭阖的职位是官方情妇】,但它显然配不上尤顿女士的能力。”
“官方……情妇?”
科拉克斯已经有些愣了。
“很正常的东西。”
旁边的摩根打了个哈欠。
“我的阿瓦隆养父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官方情妇,叫蓬帕杜伯爵夫人。”
“她是女伯爵?”
“不,她是交际出身,但她丈夫是伯爵,所以才能把她送上我养父的床:她依靠给我的养母贡献男宠来维系影响力。”
“可……可这……”
科拉克斯瞪大了眼睛:他感觉自己仿佛踏入新世界。
“安心,兄弟。”
马格努斯也摆了摆手。
“一些凡人权贵之间的混乱关系远远超过了你的想象:在我统治之前的普罗斯佩罗,贵族们习惯在亲生的兄弟姐妹之间通婚,以此来维系他们的纯血传统,我记得察合台可汗的母星也同样如此。”
“当然。”
接话的是康拉德。
“我曾拜访过乔戈里斯,察合台曾向我介绍了他的养母们:我记得其中的一个即是他的养母,也是他嫂子,另一个养母则是他理论上的侄女和妹妹,还有一个养母在此之前其实也是他的奶奶。”
“凡人们的陋习啊……”
“谁说不是呢?”
摩根、康拉德、马格努斯还有基里曼:几个兄弟或是无奈,或是通透地笑着,这些要么是自打落地起就是权贵阶级的一员,要么早就已经吃过见过的家伙,将这些古老的传闻随意掏了出来,颠了颠,权当做缓解空气中的紧张。
但当他们扭过头来,,看向最边缘的两个兄弟时,却发现莫塔里安与科拉克斯都沉默了:他们像是盯着怪物一样的,盯着他们其他的兄弟,在农民与煤矿工人那朴实无华的灵魂中,似乎有一些原本无知的领域被永远的浸染了。
好了:说些玩笑罢了。】
摩根朝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跟上他们的步伐:在通道中前进了大约三分之一的路途后,所有人都能明显地感觉到,道路两侧的灯光已经变暗了不少,每个原体的脸上都有出现了阴影,也许是因为附带的影响,原本谈天说地的打趣话音也逐渐地低沉了。
一分钟、两分钟……
道路变得越来越长,灯光也越来越暗,每个人瞳孔中的笑意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流逝,直到一张张半神的面容重归寂静,直到走廊中唯有逐渐急促的脚步声:禁军依旧安静的跟在他们的身后,无声无息的宛如一排石像鬼。
没有人说话了。
也没有人笑了。
暂时编造出来的美好气氛终究在每个人都知道的未来面前,被黑暗一点点吞噬。
直到摩根叹了口气,悄悄地将手指放在了耳边。
直到马格努斯的嗓门里终于有了些焦躁的情绪。
“这是怎么回事:佩图拉博兄弟怎会如此疏忽?”
“这不关他的事。”
莫塔里安冰冷的回复相差着整整三个人的距离。
“这应该是帝皇的意思:他想让你在一切开始前好好反思一下。”
“反思?”
马格努斯一下就炸毛了。
“我需要反思什么:你又怎么敢随意揣摩帝皇的意思?”
“这不就是你常做的事情么:狂妄的马格努斯?”
“一片胡言!”
“……”
眨眼间,几分钟前尚且余音绕梁的友好气息,就在几句争吵的过程中被撕得粉碎了:摩根朝着康拉德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用一个微笑回应了基里曼的眼神,表明她现在已经懒得去劝架了。
让他们吵吧:就当是为待会的事情预热一下吧。
摩根用眼神说着这句话,康拉德自然闭嘴,基里曼和科拉克斯则是有些无奈地接受,但蜘蛛女皇却并没有搭理他们:她耐心的聆听着察合台可汗的来电。
他带来了帝皇那里的结果。
基里曼盯着她,仔细观察着摩根的表情变化,直到在蜘蛛女皇的瞳孔中出现了一瞬间的冰冷,让马库拉格人的脊背发凉,慌忙的把脸别了过去:同时在心里为了马格努斯的下场而叹息。
而这个时候,他们也彻底的走进了黑暗里面,就连马格努斯和莫塔里安都不再争吵了:在如黑夜般漆黑的最后一段路上,没有人有闲心做任何事情,身后禁军们的脚步声宛如催命的时钟,让原体们只想快点地抵达目的地。
幸好:这最后一段黑暗,其实并不漫长。
“等你们很久了,兄弟们。”
在通往火山最核心处的青铜大门的面前,一个高大且璀璨的身影就站在那里,朝他们微笑:只见圣吉列斯手举着火把,世间无人能及的美妙容貌上,写满了对于在场每个兄弟的炽热情感。
马格努斯觉得,那其中给予他的尤其多:天使手中的火炬是一片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所在,他本能地走上前去,想要和圣吉列斯来一个兄弟间的拥抱。
天使随他所愿了:唯一的问题是火炬有些麻烦。
“让我来吧。”
马格努斯伸出手,打算在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莫塔里安面前卖弄一下他的灵能技巧:但不知道是周围强大的惰性材料还是太过于关注于圣吉列斯的原因,当马格努斯准备用一个再简单不过、早就已经成为肌肉记忆的法术,隔空将这把火炬接过来的时候,却突然忘了他该怎么念这句咒语了。
那句简单不过的咒语,应该怎么念来着?
他好像太久没说过了。
片刻的迟疑,让火炬擦着原体的手臂掉在了地上:还没等片刻的疼痛过去,黑暗中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