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就算这簪子收下了,最后十有八九也是留给珠珠的。”比起他的百思不得其解,年珠却是高兴坏了,拿着这支簪子是左看看右看看,更是插在头上对着镜子比划起来。
聂乳母在一旁道:“格格本就生的好看,配上这样好看的簪子,愈发好看了。”
“明日不如就戴着这簪子见客好了。”
“乳母,这样可不行。"年珠却将簪子收进了锦盒中,道,“不患寡而患不均,阿玛又不是只有我这一个女儿,若叫旁的姐妹知道我得了这样好的簪子,心里定会不舒服的。”
她狡黠一笑,道:“想必这就叫做闷声发财吧。”聂乳母被逗的直笑:“格格说的是,奴婢从前得了什么好东西,若东西不够分,也是偷偷塞给额木他们的……
提起苏额木,年珠倒是想起一件关键之事来:“乳母,乳兄还没来传话吗?这都好几日呢,怎么乳兄还没打听到赵家之事?”她虽当日吩咐苏额木等人将赵女医家中之事事无巨细打听清楚,却因此事关系到姑姑年若兰腹中孩子,她实在是着急的很。聂乳母直道:“格格莫急,当日奴婢就与额木说过,一有消息就赶快与您说一声,不得耽误,兴许过几日就能有消息了”年珠深知着急也没有,只微微叹了口气,盼着是自己多心。担心什么就会梦到什么,当天夜里,年珠就梦到年若兰不仅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几年后又生的一个孩子也没保住,年若兰积郁成疾,彻底亏空了身子,有郁郁而亡。
年珠吓得从噩梦中惊醒,再没睡着。
如此一来,等她见到岳钟琪的家眷时,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岳钟琪的妻子宋氏瞧着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衣着质朴,不施粉黛,虽出身不显,但在觉罗氏跟前是落落大方,半点不露怯。前两日,宋氏收到觉罗氏下的帖子后是又惊又惧,不明白觉罗氏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宋氏乃年羹尧手下宋爱之女,虽不说出身显赫,从小却也是衣食无忧,后因其父宋爱与岳钟琪交好,看中岳钟琪的才能,将她嫁给岳钟琪为续弦,自她与岳钟琪成亲后氏琴瑟和鸣,更是将岳钟琪发妻留下来的儿女视若亲生。她与岳钟琪商量来商量去,岳钟琪也问了其他同僚,发现他们的家眷皆未受到邀请,是愈发惴惴不安。
但宋氏却也没胆子拒了觉罗氏的邀请,今日便带了长媳与孙女一并过来。“我从小在甘肃长大,来京城的次数是屈指可数,也不知道京城礼数,这次匆匆忙忙给您带了甘肃特产,望您莫要嫌弃。”其中有罗川古城黄酒、麻腐饼、鸵鸟蛋雕刻摆件、酒泉夜光杯等等,甚至还有腊肉,东西虽不算贵重,却是心意难得。觉罗氏笑着道:“你们实在太客气了,我怎会嫌……”觉罗氏与宋氏年纪相仿,且见宋氏不卑不亢,想着两人同为续弦,顿时心生好感。
她们两人坐在一起闲话家常,年珠与自己身侧的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是大眼瞪小眼。
方才已有人介绍过,眼前这个肤色黝黑、眼睛圆溜溜的小姑娘名叫岳沛儿,她如今瞪着大眼睛,正提防看着年珠。年珠接过身后聂乳母手中的的兔儿花灯递了过去,笑道:“我听额娘说你与我年纪相仿,想来也是属兔,这盏兔子花灯送给你,你看看你喜欢吗?你若是不喜欢,那就随我一通去我的院子,再挑一盏你喜欢的花灯。”岳沛儿前几日元宵节也是得了花灯的,可她所有的花灯加起来都及不上眼前这盏兔儿花灯精美,这花灯上的兔儿是用银线细密缠绕,毛发逼真,看起来就像真的似的,兔儿的眼睛用的是两颗小指甲盖般的红宝石缝上去的,至于兔儿旁边的花朵,每朵花芯都缀这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子.……即便是大白天的,这花灯也是熠熠发光,里头燃的更是永不熄灭的鱼油。岳沛儿很是喜欢,但她也知道这花灯很是贵重,下意识看了眼宋氏。宋氏含笑道:“沛儿,七格格给你的东西,你就收下吧,若来日你得了什么好东西,也得想着七格格就是了。”
“岳太太您说的是。"年珠不由分说将兔儿花灯塞到了岳沛儿手上,又道,“您莫要这样见怪,直接喊我年珠或珠珠好了。”宋氏笑了笑没有接话,她的丈夫也好,还是父亲也好,从前不过小官而已,跟随年羹尧之后这才得到重用,她可不会尊卑不分。年珠本就是自来熟的性子,如今牵着岳沛儿的手就朝外走去:“走,沛儿,我带你去看我院子里的几条凤鹤鱼,可好看了,你若是喜欢,我送你两条…岳沛儿来之前得祖父祖母交代了许多,直说七格格乃家中长辈掌上明珠,很是宝贝,惹得她昨夜里吓得压根没睡着,如今只觉得这位七格格还是挺好的。“多谢七格格,我不要,我祖母给我养了两条小金鱼的……”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年珠打断道:“我方才就与你们说过了,莫要喊我七格格,叫我年珠或珠珠就好,我是三月出生的,你了?你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当年珠听说岳沛儿比她大上一个月时,已是一口一个“沛儿姐姐"。谁知岳沛儿却道:“你好像不能这样叫,我祖父常说,总督大人待他如亲手足,那这样说起来,我就得管你叫一声′珠珠姑姑'。”年珠在同龄孩子中本就算个高儿的,如今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却管自己叫姑姑的岳沛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岳沛儿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们两人本就年纪差不多,又都是爽利不扭捏的性子,很快就一起看鱼,一起堆雪人,一起吃糕点起来。
当岳沛儿吃到蜜浮酥奈花时,眼睛都亮了:“……我去年才跟着祖母去四川,刚去四川吃到四川的糕点只觉得好吃,没想到比起今日这糕点,压根算不上什么。”
“这糕点好吃,名字也好吃,到底是怎么做的?”年珠为她解释起来:“这吃食做起来一点不麻烦,我待会儿写一张方子给你,你回去叫你们家厨娘做做看。”
“若真说起来,我最近喜欢吃冰酥酪,不过如今天气太冷,等着夏天吃才好吃呢。”
她们两人都是小吃货,说起美食来那是喋喋不休,相见恨晚,最后岳沛儿更是邀请年珠大些去四川玩:“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