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啊,可真是个没良心的。”
四爷嘴角含笑,是心情大好:“这也说明他们姐弟两人有缘分。”年珠头点的宛如小鸡啄米似的,连连道:“就是,就是,姑姑可别吃醋呀!”
众人笑成了一团。
四爷明面上送给小福惠的不过是一个玉佩而已,当年弘时、弘历等人百天时,都得到了这样的一枚玉佩,至于他私下有没有给福惠什么好东西,年若兰有没有收下,谁都不知道。
很快,弘历、弘昼并钮祜禄格格等人都过来了,个个都带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说着吉祥话。
一时间,气氛是愈发融洽。
就连弘昼都忍不住惊声道:“我记得六弟弟刚出生时像只小猴子似的,怎么这才几个月,竞长得这样好看?”
说着,他更是扭头看向耿格格,大言不惭道:“额娘,六弟弟长得有没有我小时候好看?”
耿格格可不习惯在这样人多的地方开口,低声道:“你快别说话呢,六阿哥比你小时候长得好看多了,你小时候就贪吃,胖的连眼睛都看不见……”年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年珠到了雍亲王府后,弘昼那身形更像发面馒头似的一日日肿了起来,往年珠与弘历身侧一站,就像衬着红花的绿叶一般。偏偏弘昼是毫不自知。
就连四爷面上的笑意都深了几分。
可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太监的通传声:“…福晋和三阿哥到了。”顿时,所有人面上的笑意都淡了些。
不得不说乌拉那拉氏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当日虽被四爷幽禁,但进宫谢恩后就得德妃吩咐,要她闲来无事就进宫陪自己说说话,这下,四爷则不好再将乌拉那拉氏关起来。
很快,乌拉那拉氏就带着弘时走了进来。
比起略带着几分紧张和拘束的弘时,乌拉那拉氏则是泰然自若,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妾身见过王爷,今日是六阿哥的百日,妾身故而带着弘时前来恭贺年侧福晋了。”
说话间,她身后的福嬷嬷就捧着礼物上前,礼物也是中规中矩,是一个纯金的摆件,与当初送给弘历他们的百日礼差不多。四爷颔首,示意她起身,并未与她多说一句话。倒是乌拉那拉氏已娴熟抱过乳母怀中的小福惠,认真看了片刻,才道:“六阿哥长得倒是好看,与故去的福宜有几分相似呢。”“若福宜还活着,如今只怕也能走会跑了,想必这听雪轩会更热闹。”耿格格偷偷与钮祜禄格格交换了个眼神,她们都觉得今日乌拉那拉氏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嫌自己日子过的太好了吗?但年珠却很明白乌拉那拉氏的想法,毕竞四爷不给乌拉那拉氏面子,以乌拉那拉氏的性子,索性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与四爷撕破脸,既然四爷叫她不痛快,那她也叫四爷不痛快。
这等“我明知道你看不惯我却还干不掉我"的感觉虽然很爽,但是也只能爽一时啊,毕竞如今她身后虽有德妃当靠山,如今四爷顾全大局不会对她动手,但以四爷那小心记仇的性子,到时候定会新账旧账一起算。年珠只觉得乌拉那拉氏不说疯了,却也是急糊涂了。四爷却是冷冷一笑,道:“我倒觉得你这话说的不对,小孩子都是长得差不多的,若说相似,福惠也有几分像弘晖小时候,我记得弘晖小时候也长着这档一双大眼睛。”
他每每碰上乌拉那拉氏,使的都是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如今瞧见乌拉那拉氏身子一抖,却像没看见一样,淡淡道:“你既身子不好,就不必强撑着待在这里,回去歇着就是。”
“还有弘时,昨日先生吩咐的功课你都会了吗?”弘时点点头,压根不敢接话。
乌拉那拉氏明明自己心里不痛快,却非得待在这里叫所有人都不舒服,直说无碍:“不管怎么说,年侧福晋喜添鳞儿都是喜事一桩,我这个当主母的若是不在实在说不过去……”
年珠真的很想对天长叹一声。
孽缘!这都是孽缘啊!像四爷与拉那拉氏这样的人凑在一起,那注定会折磨到永远。
一直等到百日宴散去,拉那拉氏这才带着弘时离开。弘时不仅打从心底里惧怕四爷,在自己这位嫡母跟前也是有些发怵的,想了又想,还是开口道:“额娘,您不是想让我当世子吗?如今您惹得阿玛这样不高兴,阿玛定不会答应叫我当世子的……”拉那拉氏是打从心底里觉得弘时蠢笨不堪,甚至及不上弘晖脚趾头,可是没办法,她别无选择,冷笑着道:“难不成你觉得没有今日这一出,你阿玛就待见我们了?弘时,你知道有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额娘。“弘时跟在拉那拉氏身后,小小声音道,“我,我好像听先生讲过。拉那拉氏道:“这话出自《孙子·九地》,意思是战场之上将军队布置的天法后退,只有战死的境地,所有将士才会勇往直前,才能痛下决心,取得成功。“更何况,世子之位可不是你阿玛一个人说了算的,皇上一道圣旨一下,难道你阿玛还敢说个不字?”
秋风飒飒,呼呼灌进衣领,拉那拉氏本就身子虚弱,如今更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但她却转身替弘时理了理衣裳,她这动作却将弘时吓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顿时就笑了起来:“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如今当务之急是叫董鄂氏生个儿子出来,你阿玛的性子我多少也知道些,他就算不喜欢你,却也不会迁怒到你孩子的身上。”“到了那时候,我抱着那孩子多进宫几趟,有德妃娘娘美言几句,所有的事情不是水到渠成吗?”
她觉得蠢笨虽是弘时最大的缺点,却也是弘时最大的优点,蠢的人呐,好掌控。
果不其然,弘时一听这话就连声称是。
年珠等人感叹了几句今日发生之事,就将事情抛之脑后。毕竟大家都清楚,这等事啊,以后会层出不穷的。因做过一回百家被的缘故,年珠觉得自己的女红进步不少,便吩咐聂乳母给自己寻来两匹颜色鲜亮的布料来,更是信心满满道:……沛儿侄女上次送给我的帕子,我还以为那帕子上面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