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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4 / 5)

她有太多的话想问,想问问四爷台湾境内是否一切都好,想问问四爷她的那支船队是否已到台湾等等。因四爷方才去正院给故去的乌拉那拉氏上了炷香的缘故,年珠行至听雪轩时,四爷也刚到不久,正接过乳母怀中的小福惠。年珠一进去,请安时正好见着小福惠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四爷,四爷已离京大半年,小福惠哪里还记得他?四爷出去办了趟差事,黑了,瘦了,看起来也老了,双鬓隐隐可见银丝,将沉甸甸的儿子抱在怀里,道:“福惠,你可记得我是谁?”四爷向来不苟言笑,再加上回京的路上听说了雍亲王府那一桩桩糟心心事,瞧着脸色黑沉沉的,便是瞧见年若兰和小福惠心里高兴,面上也没有表露出来。小福惠本就心里害怕,瞧见年珠进来像看到救星似的,伸出胖嘟嘟的胳膊道:“姐姐抱抱,姐姐救命…”

“小福惠,你知道抱着你的这人是谁嘛?"年珠只觉好笑,前几日这小崽子不过听弘昼叫了几声救命,但凡碰上不如意的事就会一叠声喊救命,“这人是你的阿玛啊!”

“阿玛?"小福惠歪着头看向四爷,一脸不解。年珠替他解释道:“对呀,他就是你的阿玛,你忘了姐姐与你说过什么?你的阿玛去了台湾,现在回来啦!”

小福惠仍是不大相信的样子,毕竟这时候的四爷刚下马,澡没洗、衣裳没换,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怎么瞧都不像王爷。他看了看年珠,又看了看年若兰,瞧见额娘对自己轻轻点点头,一把就将四爷的脖子搂住,“吧嗒"一声亲了上去,更是奶声奶气道:“阿玛!福惠喜欢阿玛,福惠爱阿玛……”

这下,四爷脸上的笑容就像春水似的荡漾开来,止都止不住。年若兰笑道:“王爷,这都是珠珠教的好,虽说您远在台湾,但珠珠时常在福惠跟前提起您,说您爱福惠,喜欢福惠……四爷颔首道:“珠珠,多谢你了。”

年珠听得明白,四爷之所以谢谢自己,不仅仅是因自己帮着教导福惠,更因她护得年若兰母子安然无恙。

四爷虽想要好好洗个澡换身衣裳,与年若兰母子说说话,但他如今却顾不上这些,得进宫一趟。

他很快就将小福惠递到乳母怀中,道:“珠珠,你送我出门吧。”年珠知道时间紧张,所以路上只捡了重要的事情说。比如,皇上已知晓当日他们两人设局请皇上入瓮,算计九阿哥一事。比如,如今替皇上诊脉的太医已换成了朱太医,虽说短时间内皇上并无性命之忧,但皇上的身体情况仍不容乐观。

又比如,皇上这些日子比起当初来是愈发心心慈手软,所以苦肉计这法子在皇上跟前仍是有效的。

等着年珠送四爷行至门口,她该说的话都已说完。四爷点点头,很快就走了。

不过小半个时辰后,四爷就在乾清宫拜见了皇上:“儿臣见过皇阿玛,给皇阿玛请安了。”

纵然皇上英武果断惯了,但架不住朱太医那张嘴那能唠叨,皇上这些日子收敛了不少,身子也好了不少,但他老人家在看到四爷这一刻,却还是吓了一大跳。

他老人家一时间竟以为自己是老眼昏花,再仔细一看,这四爷果然没有半点亲王的影子,若是四爷不说话,他老人家还以为这是从哪儿来的乡巴佬呢。“老四,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这大半年来,朕知道你将台湾治理的很好,辛苦你了。”“皇阿玛这话说的实在是折煞了儿臣,能为皇阿玛分忧解难,是儿臣的福气。"四爷抬头看向皇上,果然见着皇上的气色比他当日离开京城时还要好些,直道,“不知皇阿玛近来身子可还好?儿臣远在台湾,时常记挂着您的身子,这次从台湾回来,更是为您带了许多特产。”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苏培盛就带人送上了东西,大多是些凤梨酥、高山茶、陶艺品等等的小东西,虽不算珍贵,却能看出他但凡得了什么新奇的好玩意都会想着皇上。

皇上坐了有一会了,索性便站起身走动走动。“老四,你有心了,只是朱太医说了,朕年纪大了,这些甜的腻的吃食还是少吃为好,但你的心意,朕却收下了。”“这次你去台湾辛苦了,乌拉那拉氏去世一事,事出突然,这乌拉那拉氏陪在你身边二十余年,如今突然去了,想必你心中定是难过,莫要多想,人活着总是要向前看的…”

提起丧妻之痛,皇上是深有感触。

说起这故去的乌拉那拉氏,四爷如今心中并无憎恶,人死如灯灭,四爷哪里还会与她计较什么。

“皇阿玛您说的是,虽说儿臣与乌拉那拉氏这些年感情不算好,却也是多年的结发夫妻,她也曾替儿臣生过一个儿子,替儿臣料理府中琐事多年。”“当日离开京城前,她虽病了,但儿臣却是万万没想到她会自缢身亡的……自缢身亡?

皇上一愣,道:“朕不是听说她是病故的吗?”自己媳妇是自杀死的,这事儿不管何朝何代说出来,都不是件光彩的事儿。若换成从前,四爷肯定不会将这件事往外说的,但今日,他只将皇上当成自己的父亲,道:“这事儿说来话长,唯恐说出来污了您的耳朵……事到如今,他并未藏着掖着,将乌拉那拉氏如何谋害年若兰母子、为何要过继弘时…最后因弘时顶撞乌拉那拉氏,所以想不开才自缢身亡一事道了出来。“儿臣活到这般年纪,许多事情经过自我开导已经想开了,但更多的事情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几臣虽与乌拉那拉氏感情不睦,却从未委屈过她,当家主母该有的体面、主持中馈的权利……全都给了她,偏偏儿臣与她都是寡言要强的性子,很多时候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好好说话。”“还有弘时,他是儿臣的长子,儿臣对他一向寄予厚望,可偏偏他蠢笨不堪就罢了,还不成器。”

“这几年来,时常有人催促着儿臣立他为世子,他这样子,叫儿臣如何敢立他为世子?”

说到最后,他已有几分哽咽。

这并非是他装出来的,而是真情流露,乌拉那拉氏已死,他这个长子已是彻底废了。

皇上看着眼前那颓然的儿子,这一刻,眼前这人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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