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时不时还在嘀嘀咕咕的,莫不是……疯啦?”说着,他也顾不上什么羊肉锅子,攥着弘历的手腕子道:“四哥,自阿玛回京后,你比从前更用功呢,阿玛时常劝你要松弛有度,你可别真把自己逼疯啦?你,你别吓我呀!”
“弘昼,我在背书呢。“弘历无奈道,“原本这个时候我应该在书房背书的,却被你拽过来吃锅子。”
“额娘说了,今日事今日毕,不能留到明天…”弘昼:…”
年珠”
这下,也甭管他们两人吃没吃饱,都没了吃东西的兴致,总不能将他们的快乐建立在弘历的痛苦上吧?
弘历眼见着他们吃东西的速度快了不少,显然有快点结束的意思,忙道:“弘昼,珠珠表妹,你们别着急,也不必管我,我可以边吃饭边背书的。”现在年珠觉得庆幸,幸好弘历不是她的兄弟姐妹,不然,怕是要卷死她的。很快,年珠就囫囵吃完饭。
她前脚走出杏香院,后脚就吩咐聂乳母道:…这几日钮祜禄格格应该每日在吃药,想办法将那药渣弄回来些。”
这件事倒比她想象中简单多了,毕竞药渣属于垃圾,钮祜禄格格是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人扒拉她的药渣。
年珠包了些药渣,就去李府找朱太医。
李老太爷到底是病了多年,虽说病情不算严重,但朱太医每隔五日都会过去一趟。
年珠陪着李田氏说了会话,与李星柔玩了会,朱太医就来了。朱太医给李老太爷诊脉完毕,对药方稍作调整后,就见着年珠神神秘秘道:“朱太医,您过来一趟。”
朱太医瞧见她这神神秘秘的样子,再见她手中拿着油纸,还以为她是捣鼓出什么新菜请自己尝一尝,顿时是眉开眼笑,连一天的忙碌都忘却了。谁知他老人家刚凑了过去,却见着这油纸里头装的是药渣,当即一张老脸就沉了下来。
“看药渣子就看药渣子,你搞得这么神秘做什么?害我老头子白高兴一场!”
年珠忙道:“您先别生气呀,我今早上刚差人送了十坛子上好的葡萄酒去您府上,您帮我看看这药渣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朱太医脸色这才和缓一二,先闻,后尝,这才道:“这是安胎药啊,这青天白日的,你拿我老头子开涮了?难不成是年侧福晋有了身孕,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虽说年侧福晋身子比寻常人要弱些,但有了身孕还是要多加注意一说着说着,他老人家却察觉出不对劲来,一是从这药渣来看,似是妇人胎儿不大好,二是年若兰与年珠向来情同母女,若有了身孕,应该不会瞒着年珠的:“不对,这药渣你是从哪里来的?”
“朱太医,您别问了吧。“年珠微微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您知道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儿。”
朱太医除了贪吃贪喝,好逸恶劳些,对八卦可没什么兴趣。他进宫多年,早就知道不该问的别问,“行,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问了。”
“不过……
“朱太医,您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年珠道。朱太医也跟着叹了口气,道:“不过就算我没替那妇人号脉,不知道她脉象如何,但就从这药渣来看,却能发现她腹中胎儿保不住。”“这药渣中的杜仲比寻常安胎药重三分,杜仲却是治胎动不安、胎漏下血等症状的,可见那妇人下血症状颇为严重,如此看来,她这孩子十有八九保不住。”
“但我不懂得是,既然这孩子保不住,为何要服用安胎药?若强行保胎,这胎儿越大,对人本身的损伤也就越大”
年珠方才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是啊,满打满算,如今钮祜禄格格也就一个月的身孕,明知孩子保不住,为何要保胎?她思来想去,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钮祜禄格格打算借刀杀人,借谁的刀、杀谁的人了?答案是呼之欲出。因她们从前经常在小福惠跟前念叨四爷的缘故,小福惠见到四爷后一点不怕,甚至粘糊得很,四爷年过中年,再得幼子,自然也将这小儿子宝贝得很。一来二去的,四爷与小福惠父子情是羡煞旁人。若小福惠是个病秧子亦或者是个蠢的也就罢了,偏偏一岁出头的小福惠聪明过人。
年珠忍不住,若她是钮祜禄格格,只怕也会寝食不安,但这就是害人的理由嘛?钮祜禄格格母子的命是命,难道年若兰母子的命就不是命嘛?不管是年若兰或小福惠害得钮祜禄格格没了这孩子,这罪名都要紧紧跟随他们一辈子,依照四爷的性子,就算再疼小福惠,也不会将小福惠立为世子的。秋雨沙沙,傍晚时更是带了丝丝哀怨,年珠只觉得庆幸,穿成佞臣女儿也比穿成后妃小妾来得强,这大清女人的日子啊,真不是人过的。年珠请朱太医帮着保守这个秘密,又与李田氏说了几句话后,这才回去。不管外头是如何的狂风急雨,如何的萧条落寞,听雪轩内却是其乐融融一片。
年珠刚走进去,就听到屋内传来一片笑声,其中还夹杂着小福惠脆生生的背书声。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究……千里目,然后,然后…阿玛,我忘记啦…
年珠行至屋内,瞧见小福惠正窝在四爷怀中撒娇,在四爷怀里拱来拱去,奶声奶气刀:“阿玛,我忘记了,我昨天就听您背了一遍而已,您再教教我好不好……
四爷正欲应下时,却扫眼瞧见年珠,当即就皱眉道:“外头下雨,你怎么没撑伞?身边的人是怎么伺候的!”
“珠珠,快过来。“年若兰忙站起身,一把就将年珠拉到自己怀里,吩咐秦嬷嬷拿干帕子来,亲自替她擦起头发,“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能这样纵着自己的性子?姑娘家的身子要紧,若是淋雨淋病了怎么办?”说着,她更是吩咐道:“聂乳母,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准备洗澡水呀!”“还有,叫小厨房那边赶快煮一碗姜汤送过来,要选老姜,熬得辣辣的…”年珠就这样躺在年若兰怀里,任由着姑姑给自己擦头发。就连小福惠都跑过来凑热闹,拿着块糕点道:“姐姐吃糕糕,吃了糕糕不生病。”
年珠就着他的手将一整块芙蓉糕吃完了,只觉得这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