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低温油炸,最后再撒上花椒粉、辣椒粉等调料,看着色泽诱人不说,一口下去,更是鲜香咸酥,好吃极了。至于三大炮,则是糯米小吃,师傅扯出一大团糍粑,分成三小团抛向案板,三声如炮响似的"砰砰砰"声后,再裹上黄豆粉和红糖浆,有点像后世的干拌汤圆,吃起来软软糯糯,香香甜甜。
年珠肚子吃的浑圆浑圆才停手,笑道:“看这架势,只怕不出几日,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就能重新长回来了呢。”
“珠珠姑姑,您瘦了些,比从前更好看呢。"岳沛儿痴痴看着年珠,轻声道,“方才路过的不少人都在偷偷看您呢。”有吗?
年珠一心只有美食,根本没注意到这些。
她站起身,觉得自己得散散步消消食,临走之前,她不忘留了个银锭子在桌上,更不忘冲那对中年夫妇露出个灿烂的笑容。一直等着年珠上了马车走远了,那对夫妇这才回过神来。“那小姑娘竟是总督府的人?不仅生的好看,竟这样客气?是不是年总督的女儿?”
“呵,怎么可能!那姓年的就是一个黑心烂肝,生儿子没口口的,怎么会生出这样好看乖巧的女儿来?”
重新坐上马车的年珠一直到了城郊这才下来。四川大多是盆地,水源充足、土壤肥沃,适合稻谷小麦生长。年珠站在田埂上,看着一望无际绿油油的稻田,心里忍不住替这些老百姓感到开心,到了秋天,定能丰收。
可她很快注意到又有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走了过去,如今正值春日,其中有个男子身上还穿着夹袄,热的他将袖子挽了起来,直擦额上的汗。还有两个人虽穿着春裳,但衣裳上打着补丁,面黄肌瘦,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为什么会说又呢?
自是因为方才年珠已发现有几个这样的百姓,但她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又来了几个这样的百姓,她哪里能不起疑心?她扬声开口道:“这位老伯,请问您为何会唉声叹气?这庄稼长得这样好,您不是该高兴才是?”
为首的老伯又是长长叹了口气,正欲替这位好看的小姑娘解惑一二,可一扫眼却看到不远处站着好些佩刀的将士,再一看,那豪华的马车前挂着一块刻着“年"字的小牌子。
这下,老伯像见了鬼似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吓得匆匆离开。年珠一愣,下意识看向身侧的岳沛儿道:“沛儿,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一路走来,所有人看到我都是这般模样?”“这个……我也不知道,珠珠姑姑,我是真的不知道。"岳沛儿摇摇头,面上也带着几分疑惑之色,“想来这些老百姓是打从心底里惧怕朝廷命官?更何况总督大人还不是寻常小官,他们害怕也是人之常情。”年珠却觉得不对,方才那卖担担面的夫妇也好,还是这位老伯也罢,所有人知道她与年羹尧有些关系后,眼里透出了浓浓的……恐惧。这下,她再也没有闲逛的心思,索性回去了总督府。她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聂乳母去打听打听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昨儿我听杨嬷嬷说过,她的丈夫也是阿玛身边的一个小管事,管事时常替阿玛出去办事,想来这些事杨嬷嬷是知道的。”“乳母,但这位杨嬷嬷瞧着也是个警觉的,若您贸贸然前去打听,她不仅不会说实话,还会心生警惕,我教您一招。”聂乳母连声称好。
接下来几日里,年珠上午跟着岳沛儿学习骑射练剑,下午午睡之后就开始四处闲逛,与一些丫鬟婆子聊天。
很快,她就察觉到自己是白费功夫,这些丫鬟婆子和总督府的那些将士一样,嘴巴严实得很,根本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而且,她发现后院中竞有个小型动物园。
这小型动物园设在了年羹尧书房附近,不仅有孔雀、梅花鹿、丹顶鹤等动物,甚至还养了狼和老虎等动物,一个个巨型动物并没关在笼子里,而是散养的她只是远远一瞥,就吓得惊心动魄,问道:“这些动物平日靠什么为生?难道就不怕他们伤人吗?”
看守动物园的管事笑道:“自是畜生,那就会伤人,这人受伤了,就受伤了呗,再多条人命可没有总督大人的兴致重要。”年珠心心里堵得慌,一时间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与此同时。
聂乳母正在屋子里叫了席面请杨嬷嬷吃饭,桌上摆着精致的小菜,还有年珠杂货铺售卖的葡萄酒。
这葡萄酒可是年珠专程选的,入口顺滑,却是度数极高,很容易叫人喝醉。聂乳母站起来,亲自给杨嬷嬷倒了杯酒,含笑道:“说起来,我刚到总督府的第一日就想请您吃饭呢,却因格格刚到有些水土不服,这才没能抽出空来。“有道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虽是格格身边的乳母,从小伺候着格格长大,但您是二爷选出来的管事嬷嬷,以后在这如意院,还要处处仰仗您呢。”“若我以后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可要指正一二呀。”话毕,她就端起酒杯,一饮为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