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刘继隆来说,时间拖得越久,收复凉州的难度就越大。
这个问题,估计等五州图籍送抵沙州后,张议潮也会反应过来。
只不过按照时间来算,张议潮此时恐怕无力顾及凉州,因此针对伊州的战事即将开启。
这场西征,刘继隆是注定无法参加了,因为他有属于自己的东征战事要准备。
从眼下到明年开春,这六个月的时间便是自己的准备时间。
六个月的时间,足够他整训山丹兵马了。
“希望如将军所说一样,收复凉州时再见!”
刘继隆抬手作揖,索勋也长呼一口气,抬手作揖后转身离去。
瞧他走了,刘继隆转身便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待他返回时,此时时间已经是午时,而清晨返回的李骥正在院中洗漱。
“别将!”
李骥见刘继隆回来了,连忙擦了擦自己的脸,露出笑脸试图迎接。
刘继隆只得示意道:“不用急,先洗漱,然后再吃饭,吃完饭后你去召集弟兄们,就说明日卯时出东门集合。”
“诶!”李骥笑着应下,刘继隆也走回正厅坐下喝了一口水。
时间过去的很快,随着酉时到来,刘继隆的这院子也迎来了拜访。
一名穿着绢布材质袍子的四旬汉人带着两名仆人来到院门口,在被兵卒拦住的同时主动作揖。
“我家别驾得知刘果毅明日拔军返回山丹,特意让我送些饯别的礼物,劳烦通禀一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身旁仆人放下箱子,并亲自从怀中掏出一小吊钱,双手呈上。
“你等着。”
山丹兵卒见了那吊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忍住了收钱的冲动,其中一名走入院内通禀。
他一路快走,来到正厅外作揖:“果毅,外面有人说是别驾送来了饯别礼,您看……”
“别驾?李渭?”坐在主位的刘继隆原本还在高兴看着李骥大口吃饭,突然见兵卒跑进来,而且还说是李渭给自己送礼,不免有些好奇。
倒是李骥听到这话后,嘴也没擦的抬头骂道:“不知道那李渭针对果毅?叫他滚回去!”
“诶!”刘继隆打住了还想继续骂的李骥,笑着看向那兵卒:
“让他进来吧,我倒是看看这李氏族长的大兄能给我送来什么礼物。”
“是……”
兵卒心虚的应下,转身向外走去。
刘继隆则是饶有兴致的等待着李渭这厮派来的人。
前几日他便在精骑之中了解了李渭的情况,他虽然是沙州李氏族长李恩的长兄,可他与他亲弟弟却是庶子,李恩才是嫡子。
正因如此,李渭虽然也得到了高官厚禄,但话语权和地位并不如李恩。
这般想着,刘继隆也见到了兵卒带领三人走入院内,其中后面的两名仆人各自抬着一个不大的箱子。
“这箱子……就是放钱也放不了多少啊……”
刘继隆低声啧啧,旁边的李骥听后轻笑,但兵卒他们却听不到。
“刘果毅,我家别驾得知您明日即将开拔,特意送来礼物饯别,劳请收下。”
那掌事一张老脸笑得好似菊,刘继隆瞥了一眼箱子,想也不想就点了头:
“劳烦老翁跑一趟,这礼物我收下了,军务繁忙,我便不去府上叨扰李别驾了。”
“果毅那里的话。”老翁见刘继隆收下礼物,笑容愈发灿烂了,估计是没想到刘继隆那么好说话。
“既然如此,那草民便不打扰果毅了,告退……”
老翁躬身行礼,刘继隆也颔首示意兵卒送他们出去。
在他的注视下,老翁他们很快被带离院子,而刘继隆也看向李骥:“把箱子抱过来吧。”
李骥没想到刘继隆那么轻易就放过了李渭他们,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
饶是如此,他还是放下了纨绔,走出正厅抱来了一个箱子放在刘继隆身旁桌上,不忿道:“果毅,您就这样释怀了?”
“释怀?开什么玩笑。”刘继隆轻蔑一声,抬手将箱子打开。
箱子内摆放着一层垫底的铜钱,顶部则是十根拇指粗细的金条。
“黄金?”
刘继隆两眼放光,拿起一根来观摩,同时用手划拉着其余金条,心里高兴地不行。
昔年开元,山东斗米五钱,洛阳斗米十钱,而关中斗米二十钱,河西三四十钱。
在当时,一两黄金也不过就值钱二千。
不过安史之乱后,大唐各地物价飞涨,斗米百钱已成常态。
虽说宪宗在位时,大唐粮价有所回落,但后续文、武等宗即位后,粮价又复涨至斗米数十。
这些消息,都是刘继隆在山丹库中书册查到的,关中商人走私河西并不少见,吐蕃没内乱前的记载还是有的。
吐蕃并不产铜,因此类似黄金、白银这等稀罕物,也常常用来贸易。
至少在文册上记载,唐文宗太和年间一两黄金值钱五千,而且还是被走私商人吃回扣的情况下。
这一根金条起码五两重,一个箱子内十根,起码五十两。
“看看那个箱子有没有!”
刘继隆双目放光,李骥见了黄金也愣了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去把另一个箱子抱来。
在将其打开后,里面果然也放着十根黄金,加起来起码一百两。
刘继隆倒是没想到,李渭这么舍得下本钱。
这黄金加上垫底的铜钱,起码值钱千贯。
“果毅,这李渭怎么给您送了那么多钱?”
李骥也没想到李渭出手那么大方,倒是刘继隆高兴的抓起金条:
“他儿子已经调任山丹,估计这一两个月就会就任。”
“人言县官不如现管,我如今成了山丹的左果毅和主薄,他若是不想儿子被我欺辱,便只能钱买平安了。”
“只是我也不曾想到,这鸟贼竟然这么舍得。”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