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集结。
不多时,昌松北门被打开。
只是这次悉多虞没有像昨日一样,在护城河对岸列好军阵后再放下吊桥出征,而是在打开城门的一瞬间放下吊桥,骑兵在他率领下鱼贯而出。
“杀!!”
悉多虞一马当先,胡须发颤。
一千名精骑陆陆续续杀出,而城楼左右的羊角墙上也开始使用弩车射击。
“嘭!!”
手腕粗的丈许弩矢猛然射入田间,惊起大片尘土与麦穗,四周山丹精骑头皮发麻。
“哔哔——”
“撤军!”
眼见目的达到,山丹精骑再度效仿昨日般开始撤退。
不过这次,已经愤怒上头的悉多虞并未停止追击,而是追着山丹精骑往北边跑去。
五里、十里……
随着追逐距离越来越远,悉多虞的愤怒也渐渐平息。
眼看自己距离昌松城越来越远,他心里也渐渐升起了不安感。
与此同时,在他正前方的山丹精骑突然一分为二,往左右迂回。
当撤退的山丹精骑向左右迂回,一支人数不多的精骑便出现在了昌松精骑前方不到二百步外。
明明只有三五百人,可他们却直面昌松精骑,并做出了进攻的态势。
为首之人,是一名比旁人略微高大的将领。
更为可怕的是,左右错开的山丹精骑,此刻竟然准备调转马头,试图反击。
“撤!!”悉多虞发现自己上当了,他试图下令撤退,但时间已经晚了!
“杀!!”
“杀贼!!”
在“刘”字旌旗下,正面的三五百名山丹精骑发起了冲锋,而两掖的上千精骑也正在调转马头,试图从左右包抄悉多虞所部。
“混账!!”马背上,看着战场攻守易形,悉多虞忍不住大骂。
双方距离太短,悉多虞根本来不及带队撤退,最起码他们要解决朝他们冲锋而来,并且距离不足百步的那三五百精骑才行。
“杀!!”悉多虞举枪嘶吼,身旁的昌松精骑怒目圆睁,发出怒吼。
蹄声如雷,尘土飞扬……
精骑的铁蹄掀起一片沙尘,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是夺目的刀刃,切割着对方的勇气。
双方的冲锋如同狂澜,势不可挡,马蹄踏碎的不仅是土地,更有对方最后的抵抗。
正面冲锋的山丹精骑虽然与昌松精骑相比数量悬殊,却个个骁勇善战,他们的眼中只有那道高大的背影和他身后的“刘”字旌旗。
五百勇士如同山岳般,跟随刘继隆发起了最后的冲锋,冲锋路上稳如磐石,即便面对死亡也毫不退缩。
“杀!”
“嘭——”
“嘶!!”
当两股铁骑洪流相撞,战场上的尘土在一瞬间遮蔽了双方的视线,铁甲碰撞的声音在双方耳边此起彼伏。
人数更多的昌松精骑带来了强大而猛烈的冲击力,但他们今日面对的不是别人,是刘继隆率领的山丹精骑。
“杀!”
战阵中,刘继隆手中长枪在呼吸间挑飞一名番骑。
不等左右反应,刘继隆松开握缰的右手,拔出长柄锤便砸下。
交错之间,一匹军马被砸翻,马背上的昌松番骑落马遭践踏而死。
冷冽的目光在抬头的一瞬与试图冲锋悉多虞目光碰撞,这一刻悉多虞只觉得冷气直冲大脑。
“撤!!”
眼看刘继隆单手砸死一匹马,悉多虞抛下了还在为他厮杀的昌松精骑,集结身旁的将领开始调转马头撤退。
此刻左右两翼的山丹精骑还未完成包围,他们还有机会突围!
“杀!”
刘继隆挥枪将一名番兵从马背砸下,策马向悉多虞发起追击。
烟尘遮蔽视线,四周满是军马的哀鸣,战死之人的哀嚎。
悉多虞眼见刘继隆不肯放过他,只能再度调转马头:“杀了那汉将,赏田百顷!!”
闻言,原本还在掩护他的番兵们,此刻紧紧跟随他向刘继隆冲杀而去。
“折冲!”
斛斯光在刘继隆身后为他掩护来自后方的冷兵,抬头却见数十名番骑朝刘继隆杀来。
刘继隆不曾畏惧,跃马冲向悉多虞等人。
在双方即将碰撞的瞬间,刘继隆掷出手中铁枪击中番骑一名,同时腾出手将另一把长柄锤拔出。
两把四尺长的长柄锤加上他的臂展,竟比番兵手中长兵丝毫不差。
面对刺出的长枪,刘继隆在马背上娴熟躲避,同时双臂挥锤砸中两名昌松精骑。
铁胄亦或变形,亦或飞脱,唯一相同的是这两人血肉模糊的面部。
凡他纵马所过处,如入无人之境,连杀十数人而不受创。
悉多虞大骇,眼见刘继隆继续朝他杀来,连忙令三名小节儿拦住刘继隆。
三人纵马而来,配合四周精骑数名,挺枪便刺。
马尾相衔间,刘继隆急拨转马头,举锤由下往上挡住刺来长枪,右臂再度挥锤将其所架住长枪尽数砸断。
斛斯光见状策马上前为他解围,长枪刺翻一人,随即拔出腰间横刀便向一名番骑砍去。
那番骑躲避不及,脑袋被斛斯光砍去一半,落马而死。
刘继隆左右奋击,两柄长锤砸死番骑数名,余众番骑皆骇然后退。
既得脱困,刘继隆望悉多虞方向纵马追去,斛斯光则率跟上来的精骑为他断后。
战场的局势并非一成不变,在左右两翼山丹精骑即将包围成功的时候,昌松方向的精锐甲兵也距离此地不过数里。
当他们看见,本部精骑被包围的时候,指挥这支兵马的将领立马下令大军列阵。
在他们一边向北试图解围,一边做好了防骑兵冲击和袭扰两翼的军阵。
眼看本部劲卒到来,突围的悉多虞都凭空生出了一股力气。
他们向南突围奔驰,而两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