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后我们出发去河州。”
刘继隆起身吩咐,众人纷纷作揖行礼。
见状,刘继隆转身向内门走去,不多时便返回了内院。
刚刚走入院子,便听见了古筝的声音。
闻声走去,他绕过内堂来到了后园,而这里也从原本的菜园,变成了圃。
各色鲜争奇斗艳,而田中的亭子里,则是不断传出古筝曲声。
封徽坐在凉亭里拨奏古筝,身后站着两名婢女和张嫂。
“郎君来了……”
听到粗重的脚步声,封徽便停下拨奏,恬静抬头看向前方,果然见到了朝她走来的刘继隆。
“郎君……”
张嫂等人行礼,刘继隆摆手示意起身,同时走入亭内说道:“张嫂你们出去吧,弄碗素面来。”
“是……”
张嫂带着两名婢女退下,封徽则是恬静看着刘继隆,嘴角含笑,露出梨涡来。
“郎君忙完了?”
封徽主动伸手拿起桌上的杏子与小刀,试图为刘继隆削皮。
不过刘继隆没那么精贵,抬手制止了她的行为,拿起杏子便吃了下去。
“都护府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河西闹了不少的事情。”
刘继隆没有细说,但如果封徽愿意听,他也愿意说。
只是封徽并没有询问,而是浅浅笑着从旁边果盘下取出一封信。
“阿兄来信,说是在利州集合了六千多百姓,不日便能送往武州。”
“这么看来,郎君的那些钱财,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封徽给他带来了一则好消息,他听后也高兴笑着接过信封,将其打开,简单看了看其中内容。
进入大中十年后,山南道先后迁徙了四次百姓进入陇西,前后加起来有一万七千多人。
按照这种情况来看,刘继隆留在封邦彦那的钱,确实不太够了,顶多再撑两个月。
因此,封邦彦也提出了在秋收后前来临州的想法。
“阿兄来一趟也好,我虽要出征收复鄯州,但临州还有高长史和崔参军。”
“陈瑛那边估计也能赶在秋收前回来,钱财不成问题。”
刘继隆把信纸装回信封中,递回给了封徽,封徽则是接过后丢到茶炉中烧毁。瞧着信纸燃烧,封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妾这肚子这么久也没动静,着实委屈郎君了。”
“哈哈……”刘继隆没心没肺的笑道:“我并不着急,细君也别太过焦虑。”
“对了,上次我和你讲的故事没讲完,今日再与你讲讲。”
“好!”见刘继隆如此体贴她,封徽也没有那么忧愁了。
刘继隆开始说起了神话故事,而这故事无非就是后世小说中,将无数神话志怪小说拼接而成的“洪荒”罢了。
从盘古开天到三族大战、巫妖之战和封神演义,整个故事很长,长到日暮前,刘继隆都没有讲完。
刘继隆也不知道封徽是真的喜欢听,还是只喜欢他陪她的感觉,总之封徽的眼睛没离开过他的脸。
期间张嫂送来了一碗素面,刘继隆狼吞虎咽吃完后,擦了擦嘴,饮了一口茶便继续。
如此到日暮时,本以为该吃晚饭休息了,却不想依旧被人打扰了。
“节帅,外院来人通传,说是剑南道的杨监军来了。”
张嫂站在凉亭外行礼说着,刘继隆闻言颔首:“我等会便去。”
说罢他回头看向封徽,见她笑脸盈盈的点头:“郎君快去快回。”
“好!”见状他起身向外走去,不多时便前往了正堂,见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杨复恭。
算起来,他与杨复恭也做了近一年的生意了,期间也从剑南道采买了三千多百姓,安置在松州。
期间杨复恭也买了好几次马,但刘继隆都限制着贩卖,每次多则七八百匹,少则四五百匹。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杨复恭每次都交易的很急,这让刘继隆起了疑心。
加之王焘从西川打探消息,得知白敏中准备组建五千马军后,刘继隆便猜到了白敏中想干嘛。
无非就是获取便宜的挽马,等挽马足数,便一脚把自己踢开。
若非自己精明,白敏中这老贼的诡计还真成了。
“节帅,此次前来,是为了采买挽马,为此下官带来了一千匹织锦,五千匹绢帛。”
“相信以这些东西,足够采买八百匹军马。”
杨复恭精明算计着,他知道刘继隆不会卖他足数,所以才会往高处来说。
更何况他此前几次交易都没有买军马,今日提出买军马,想必刘继隆即便再怎么不愿意,也会多少卖自己一些。
“军马有,但不卖。”
面对杨复恭开出的价码,刘继隆摇头拒绝,毕竟军马这玩意,他手里也不多。
除了已经装备军中的八千匹军马外,牧场内的军马到现在也不过才选育了两千四百余匹。
更何况这其中有绝大部分还年幼,最少要精心照顾四年,才能服役军中。
他除非犯了疯病,不然根本不会想着贩卖。
“节帅,那吐蕃在维西猖狂,时常入寇劫掠。”
“下官深知军马培育不易,但劳请节帅您抬爱,卖一批给下官。”
杨复恭的目的就是军马,听见刘继隆不卖,他立马急眼了。
对此,刘继隆也有自己的心思。
军马现在是可不能卖的,但为了与剑南道的生意,他还是得画个饼给白敏中和杨复恭。
“监军不知,陇西的军马,多为西域大宛马所培育后代的后代。”
“虽说血脉不深,却也比普通的突厥马和鞑靼马、番马要高出不少,身子强健。”
“以我陇西军马一匹,足可换吐蕃军马三匹。”
这倒不是刘继隆自吹自擂,毕竟吐蕃在占领西域后,将西域的良马迁徙到了河西培育。
虽说吐蕃几次败家战役折损了许多军马,但河西与陇右的马场却依旧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