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隆,却被封徽打断。
虎头是娃娃的乳名,至于他真正的名字……
“刘必烈,让阿耶抱抱!”
刘继隆伸出手,一手把刘必烈从封徽怀里捞了出来。
如此雷人的名字,也就刘继隆才会取出来了。
当然,在旁人看来,刘继隆兴许是希望孩子日后刚烈些,所以才取的这个名字。
刘必烈在他怀里,笑声如银铃般,不断手舞足蹈。
封徽见了,当即也笑道:“也就在您怀里,他才会那么老实。”
“哈哈哈……”刘继隆爽朗笑出声来,随后继续抱着刘必烈来回渡步。
见状,封徽也拿出了一封信说道:
“这是阿翁刚刚寄来的信,郎君要不要看看?”
封徽很少会拿家书来叨扰自己,因此当她开口后,刘继隆便知道这封信恐怕不是家书那么简单。
刘继隆将刘必烈放到了封徽怀里,接过书信看了看。
果然,信中内容,主要是封敖觉得自己年迈,而封邦彦等人又无力支撑封氏大局。
如今天下局势渐渐生乱,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因此封敖思前想后,准备迁徙一些封氏子弟来陇右居住,但其中并不包括已经为官的封邦彦等人。
若是迁徙百姓而来,刘继隆自然愿意。
不过封氏子弟毕竟是世家,哪怕已经落魄,可依旧是世家。
他们的到来,会不会影响到如今陇右的现有局势,这需要刘继隆慎重考虑。
对此,刘继隆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考了一盏茶左右,最终才点头道:
“你给阿翁回信,告诉阿翁,可以令进奏院的杨信派人护送他们前来陇右。”
“我准备将他们安置到兰州,距离临州不远,又影响不到临州。”
刘继隆话音落下,封徽略带担忧道:“若是不方便,倒也……”
“不会。”刘继隆摇头打断,随即解释道:
“陇右始终要接洽世家和庶族,无非时间早晚罢了。”
“趁此机会,倒也可以让各地世家庶族看看,我陇右对他们的态度究竟如何。”
在这个世家与庶族共存的时代,类似陇右这种以平民子弟出身为主导的藩镇,无疑是诸多藩镇中的异类。
不过再过十年,许多农夫、无赖出身的牙将也会越来越多,平民出身为主导的藩镇也会越来越多。
尽管刘继隆已经有了自己的班底,但适当的表露态度,还是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可以融入陇右,但陇右却不会去迎合他们。
只要不踩到刘继隆的红线,他们依旧能活。
想到此处,刘继隆看向封徽,伸出手摸摸她的肚子道:“你休养的如何了?”
封徽立马就明白刘继隆想要做什么,于是伸出手拍了拍他手道:
“郎君可以多多临幸西花厅和东花厅的那八位娘子。”
“好……”
刘继隆应了下来,但人却没有离开。
在他忙碌的同时,匆匆从南诏赶回西川的杨知温也来不及休息,忙将此行的经历写成奏表,派快马送往了长安。
面对十六岁的祐世隆挑衅,二十六岁的李漼也火爆了起来。
“停下!”
咸宁宫内,当伶人与乐师们不断舞乐的同时,坐在主位的李漼冷哼喝止。
所有舞乐戛然而止,百余名伶人与乐师紧张看向李漼,却见李漼拂袖道:“通通退下!”
闻言,所有伶人及乐师纷纷退出殿外,而李漼也看向了一名四旬左右宦官:“传诸相及内相!”
“奴婢领谕……”
宦官退出殿外,不多时便折返回到了殿内。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裴休、王宗实等人先后进入咸宁殿,但从他们冷静的表情来看,他们兴许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
杨知温的奏表写的很详细,不仅推断出了南诏的兵力,还将祐世隆的野心和手段写得十分清楚。
这份奏表交到南衙北司的时候,令狐綯等人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他们还是交了上来。
祐世隆明显是要对大唐用兵,这个时候装鹌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得以战促谈才行。
“浙东局势如何?”
随着诸相走入殿内,李漼当即开门见山的询问起来。
自冬月起,压抑太久的李漼开始了释放。
他鲜少在宣政殿和紫宸殿、含元殿组织朝会,往往都是叫上南衙北司的诸相议事。
即便议事,每日也不过只聊一两刻钟,鲜少能超过三刻钟。
其余的时间,他基本都在紫宸殿和咸宁殿听曲,亦或者打马球、骑射。
如今他如此郑重询问浙东事宜,显然心中已然有了准备。
想到这里,令狐綯率先作揖道:“月初,裘甫惨败于义乌,丢失处州、温州。”
“眼下贼不过二万,盘踞明州与台州,但据闻贼首裘甫派人在海中洲修建城池,囤积粮草,打造水师。”
“裘甫此举,恐怕是想要退走海中洲,与水师与朝廷争斗。”
令狐綯话音刚刚落下,李漼便急不可耐道:“仅二州之地,崔相拥兵五万,理当速平之!”
“传令崔相,岁末前必须收复明、台二州,斩首反獠裘甫!”
“此外……”
李漼举起手中奏表,接着说道:“朝廷派往南诏告哀的中使杨知温遭祐世隆冷落于外馆,此举如对先帝不敬,理应惩处!”
“传令西川节度使夏侯孜,令其驱离西川群蛮,封锁官道,杜绝与南诏往来!”
李漼虽然急躁,却不愚笨。
打仗不可能一开始就动兵,而是应该用其他手段逼迫对方先动兵,由此取得“师出有名”的借口。
南诏虽然技艺与大唐相差不大,但许多材料却需要从大唐采买。
倘若西川封锁官道,南诏的商业必然受挫。
想到这里,李漼心底流露出一种自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