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水涨船高,朝廷的封赏也会越来越多。”
“嗯!”高骈颔首应下,紧接着吩咐道:
“我们要赶在宋涯收复播州前,提前一步拿下矩州,逼段宗榜撤出播州。”
“黔中太小,蛮兵太少,这功劳只够一支兵马分,我希望是我们这支!”
“节帅放心!”王重任郑重作揖:
“我现在就去告诉张璘他们,让他们加快行军速度!”
“去吧。”高骈没有阻拦,而王重任也直接叫停马车,将军令传往三军。
很快,原本还慢悠悠行军的岭南军,不多时便加快了速度。
对于一支马军来说,一日行军六七十里并不困难。
哪怕在黔中道这种地形崎岖之地,只要官道不被冲毁,一日也能走五十里。
正因如此,岭南军很快便从黔中边境,向西南的矩州靠近。
与此同时,所辖六县的播州境内,却彻底的成为了人间炼狱。
两万余蛮军攻占当地,许多蛮寨被摧毁,焚烧。
播州三县的数千口汉人被掠走,其余蛮、僚被充入军中。
遵义城内,早已没有了汉蛮苗民,只剩下万余蛮兵及被抓俘为民夫的三万多蛮民。
“窸窸窣窣……”
甲片声在播州衙门内响起,一名将领走入其中,对主位看书的将领作揖道:
“大军将,播州的百姓都被迁走了,我们接下来是要进攻哪里?”
“依末将之见,不如向西北攻入泸州,劫掠巴蜀。”
“这黔中道贫瘠,我们一路攻城拔寨,所获折钱不过数十万,远不如攻占巴蜀来得爽快。”
说起攻占巴蜀,将领眼冒精光,而被他称呼为大军将的段宗榜却放下书道:
“陛下已经发来旨意,命我率兵撤回禄州六盘水,转兵北上,拿下朱提昭通等城。”
“我想陛下是准备与我们齐头并进,一举拿下戎、嶲、黎三州!”
“三州二十万之口,比拿下整个黔中还要轻松。”
段宗榜话音落下,将领当即作揖:“那末将现在就下令班师!”
“嗯,走矩州撤回禄州,另外多派塘兵。”段宗榜补充道:
“剑南道有谍子说唐廷从岭南调兵北上驰援黔中,听闻是个宿将,不要给他可乘之机。”
“是!”将领应下后退出衙门,不多时三军开始拔营。
翌日,攻入播州的两万大军开始回撤矩州,而此时的高骈却已经率军摸到了矩州边上。
矩州地处黔中道西南方向,虽然远离黔水,但其城池所建处却地势平坦,不缺溪流。
正因如此,大唐才会在矩州设置州县,但还没来得及迁徙百姓,就因为兵乱而停罢,所以矩州只有其名,而无其实。矩州城内汉口不过数百,其余多为乌蛮。
段宗榜率兵攻入黔中道后,黔中道西南大半土地上的蛮人尽数归降大礼,矩州也在其列。
随着段宗榜攻入矩州,城内乌蛮及汉人被强行迁徙离去。
段宗榜留下其子段榜成及三千蛮兵驻守矩州,亲率二万余蛮兵攻入播州。
两日前,播州汉蛮人口被杜元忠率兵掠回大礼境内禄州,因此矩州只剩下了掩护主力撤退这一个任务。
从播州撤回禄州,最好走的就是矩州这条路,全长六百余里,其中走播州到矩州就多达二百余里。
因此当段宗榜下令撤军后,翌日有轻骑将军情送达。
段榜成将军情焚毁后,当即派出塘兵,向东、南等方向搜寻唐军踪迹。
当塘兵探出四十里外后,当即便与岭南军的塘兵碰上了。
“哔哔——”
刺耳的哨声从北方不断传递而来,最终传到了正在行军的岭南军中。
“塘兵碰上了!”
马车内,王重任错愕看向高骈,高骈眉头微皱:
“我们的塘兵距离矩州最少还有四十里,南诏虽有精骑和番马,但数量有限,鲜少用作塘骑。”
“打探清楚,对面派出的是塘骑还是塘兵!”
“是!”王重任应下,当即派人前去询问。
待安排好一切后,他这才回头询问高骈:“节帅,若是塘兵的话,是否代表段宗榜开始撤退了?”
“没错。”高骈颔首:
“若是塘兵,顶多放出十里就足够,毕竟我朝在矩州东南方向没有实力较强的军镇。”
“而今南蛮将塘兵放出矩州四十里外,只能说明段宗榜开始撤军,就是不知道他距离矩州还有多远。”
他伸出手在地图上比划丈量,随后沉着道:
“从播州到矩州不过二百三十里,以其蛮兵速度,最快也需要三日才能抵达。”
“若是段宗榜已经来到矩州,那我们只能依托十里外的乌蛮水南明河列阵。”
“若是段宗榜还未抵达,我们连夜渡水前往清州县,截断他们退路!”
高骈思绪间,已经想好了一套令他们立于不败之地的办法。
“我军只有五千,而敌军三万,这么做是否有些托大?”
王重任有些紧张,高骈却很自信:
“区区南蛮,五千兵马足以破其六师!”
在他的自信下,岭南军向着南边的矩州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南边发现敌军的军情也送回了矩州城内。
段榜成得知消息,当即往播州送去军情,同时率军三千出城,向南边乌蛮水疾驰而去。
时值黄昏,率先抵达乌蛮水的是岭南军,而乌蛮水北岸已经聚集了百余名岭南军塘骑。
在他们的四周还躺着数十具塘兵尸体,显然是经过一场恶战才抢占的河岸。
“精骑先随我渡河!”
高骈已经换身甲胄,振臂一呼后,率领两千余精骑开始渡河。
犹如已是中秋,乌蛮水的水位虽然高,但高不过五尺,而且塘骑已经布置了渡索,所以精骑只需要沿着渡索渡河就行。
不多时,数千番汉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