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下某这里有个差事,若是王列校愿意接下,三年后便能升为都将……”
“都将?”王仙芝意动了。
自会昌以来,军队编制虽然没怎么变,但各镇对各个编制的人数都有变化。
在天平军,一名都将麾下至少有五个营,治兵一千二百余人。
以如今时节,如果老老实实的积攒钱财,贿赂节度衙内官员,那起码需要攒上十余年,才能擢升都将之位。
可如今只需要三年,便能获得都将之位,王仙芝难免意动。
“不知这差事……”
王仙芝献媚笑着询问,刘军头也道:
“想来王列校也听说西南南蛮子闹得很凶了吧?”
“这……”王仙芝立马面露难色,显然是猜到了这件差事与西南有关。
面对王仙芝的担忧,刘军头笑呵呵说道:
“这次的差事,是朝廷派下来的。”
“岭南军前往黔中坐镇后,留守的兵卒太少,因此朝廷征调我天平军一千兵卒南下广州戍边三年。”
“只要王列校愿意去,军中愿意以你为都将,各都分别凑三百人给你,你自己再募三百人后南下。”
“三年后,待王都将归来,我们再向朝廷请表你为都将,将位置坐的名副其实。”
刘军头的话让王仙芝十分意动,他最担心的就是做列校跟着去南边受气,回来还不得都将官职。
如今军中愿意让他率军南下,尽管在朝廷那里他还是一个小小列校,但在天平军中,他便是名副其实的都将了。
他十分心动,可一想到自己在濮州的家产,他当即又有些肉疼。
好不容易才发展起来,若是自己去了南边,自己手底下这群私盐贩子恐怕会趁机变节。届时即便自己回来了,生意却也被旁人抢光了。
“呵呵……”
刘军头似乎看出了王仙芝的顾虑,因此他再度引诱道:
“这濮州的私盐生意,王都将若是不放心,倒是大可以放心交给你那些亲人及弟兄,某定不会让人染指……”
眼见刘军头都这么说了,王仙芝也顾虑全无,当即作揖道:
“军头赏识,某若是再不去,便是不给军头面子了!”
“好好好……”刘军头高兴的以茶代酒,与王仙芝饮下一杯茶后,又与他寒暄几阵,接着便让王仙芝前去找人。
赶在月末以前,他必须率戍兵南下。
如此急迫的时间,加上都将之位的吸引,王仙芝匆匆告别刘军头。
待他走后,刘军头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收敛,最后转作轻嗤:“什么混账,若非需要人戍边,这都将的位置能轮到他?”
刘军头说罢,远处掌事走了过来:“军头,那私盐生意真的不动?”
“这王仙芝几次将您的钱放给他手下弟兄,若不处理,岂不是人人效仿?”
“哼,自然要处理……”
刘军头冷声道:“等去广州的事情弄完,这王仙芝留下的人都要调走。”
“这濮州可是我们兄弟几人对付王守文那厮保下的,区区一个后竟之人,也想学我们做军头?”
在刘军头的冷笑中,不明所以的王仙芝渐渐消失,即日起便开始大张旗鼓的招募起戍卒来。
战后的濮州虽然还未恢复,但甄城人口数万,招募几百独身对于甄城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在两倍军饷的诱惑下,前往军营应募之人络绎不绝,不到月末,王仙芝便凑足了一千二百人。
与此同时,王仙芝在甄城庇护的盐贩子依旧在卖盐。
只是为了安抚所有盐贩子,他比以往多让出了一成利。
对于这些刀头舔血的私盐贩子来说,多了一成利后,他们倒也没有急于背叛王仙芝,而是趁机派出不少人,试图跟随王仙芝南下,看看事情是否如王仙芝所说一般。
随着月末一千二百天平军开拔南下,作为“代都将”的王仙芝心中忍不住散发一股豪气。
“三年后归来,自己便是执掌千余兵马的都将了!”
王仙芝挺起了胸膛,率领队伍向南而去。
城外的私盐贩子们通过不少手段,将王仙芝麾下的兵力弄了个清楚。
得知王仙芝真的统帅一千二百余兵卒南下后,不少私盐贩子都安静下来,准备继续交钱保平安。
刘军头也并未着急出手,而是准备等待尘埃落定时,再慢慢蚕食王仙芝留下的这些盐贩子。
类似王仙芝这种戍边兵卒并不少,宣武、忠武、义成等处兵马都有被征调南下者。
在他们南下之余,于浙东明、台二州之地打造战船的崔铉终于完成最后准备。
十月中旬,崔铉集结四万兵马,沙船四十余艘、楼船三十余艘向海中洲攻取。
十月末,海中洲被攻破,维系近一年的裘甫之乱终于被平定。
得知裘甫之乱被平定,李漼以崔铉为太原尹、北都留守、河东节度管内观察处置等使。
浙东境内的外道兵马,尽数被调回本阵,李漼擢赏诸镇,以宣武镇、淮南镇绢各十万,忠武镇、宣歙镇绢八万,浙西及浙东绢五万为赏赐。
浙东及浙西整顿后,兵额均以七千,不得增加或削减。
随着东南的叛乱平息,朝廷度支压力顿时减轻不少。
只是不等东南的喜讯结束,西南方向便传来了噩耗。
“十月二十五,酋龙以清平官杨缉思、杜元忠及大军将段宗榜三人为将,兵分三路入寇戎州。”
“朱提、鲁望、靖川等十座戎州城关失陷,官军阵没者近七千人。”
“冬月初二,酋龙增兵三万,以兵八万攻台登,使相夏侯孜与其战不利,撤往邛部,酋龙占据嶲州全境……”
宣政殿内,李漼脸色不太好看,而殿上群臣也眉头紧皱。
转瞬间,朝廷就丢了嶲州全境及大半个戎州。
若非高骈、宋涯将播州、矩州及黔州领属之地收复,那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