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观察四周询问:“吾已经请到朱雀,万一有什么事情,祂能来帮我们。”
“祂来了。”
始麒麟没有多说,而是顺着冥冥之中的感应前进。
“祖龙生来便有混沌珠,你我也不弱于祖龙,却没有伴身宝物护身,实在是父神不公。”
“现在,这感应应该是父神给你我的补偿。”
祂们越走,心头的悸动就越重,似乎这里有什么东西在接引一般。
好巧不巧,祂们与三清擦肩而过,却双方都未发现对方。
这里的道则压制愈发可怕了。
终于,元凤与始麒麟走到了一处不知名空间。
“这是哪里?”
祂们有些疑惑,发现这里既不像是混沌,又不像是先天,也不在不周山内了。
这里一片虚无。
“我们在移动。”
始麒麟脚步抬起,能发现自己的肉身开始拉长。
祂放下了脚步,这才恢复。
二者探知四周,道则却也用不了,只能不断往前走。
“也只有父神这里,才能让你我也琢磨不透吧。”
两尊先天大神感慨,不论过去了多久,见父神,永如高山。
逐渐的,祂们看到了一些场景。
“我们的确在移动。”
元凤也确定了,因为此时外面的大道在塌缩。
不断的往内倒转,就像是……从繁华,变得荒芜。
猛的,元凤浑身羽毛乍起,双眸瞳孔凝聚成一点!
这异样顿时也让始麒麟察觉了,祂顺着看去,气息也微微紊乱。
塌缩的万道之中,有一道燃烧火焰的身影在翻滚,厮杀。
其似乎在与什么东西搏斗,源源不断,一直都未停歇。
“太阳真火,不是青老就是烛神。”
始麒麟沉重的开口:“但能在这个地方搏斗的,很大可能还是烛神。”
祂们身上的血液开始滚动,自己与始麒麟都看到对方了,对方没有可能看不到祂们。
而且,祂们移动时,也越来越向那火龙靠近。
离得近了,二者才看清楚,那是火龙在与一些生命搏杀。
生命奇形怪状,从不知何处走出,那火龙能很快杀死一头。
可一头之后,是源源不断的另外一头,一直在杀,一直杀不死。
偶尔,祂们也能看到火龙受伤失利,每当此时,一道钟声响起。
“当!”
寰宇被肃清,那火龙终于能够勉强喘上一口气了。
“祂没有发现我们。”
元凤有些意外,“我们似乎还在不周山内,祂没有发现。”
“这是好事。”
始麒麟的目光十分忌惮,却又藏着深深的不甘。
“吾每每看到那道钟的时候,都心惊肉跳,这就是烛神。”
“只是,没想到祂居然在这里厮杀,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应该在向过去的时代靠近,这些塌缩的道则如此才是正常。”
“祂也不是表面上那样自私自利。”
元凤叹息:“可惜,可惜……”
祂们不能成为道友。
二者没有多言,最近距离的时候,那烛神几乎近在咫尺。
可直到擦肩而过,二者都没有感应到什么。
“这里是太素时代。”
祂们看到了两尊母神,一为光神,一为暗神。
这里也有烛龙的身影。
“这里是太始时代。”
“这里是太初时代。”
在这里,祂们依旧能看到烛神的身影。
但继续往前,万道忽然一空。
“太易……”
元凤浑身不自在,但祂终于发现烛神不见了踪迹。
但这个时代,有一种气息笼罩四周,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场景,让二者似乎回到了曾经。
“我们出不去。”
始麒麟尝试走出去,但没有成功。
祂们还在不周山内。
猛的,二者眼前的道则颤抖,不周山显露出真正的模样。
一根通天彻地,森白脊骨,上面还挂着鲜红的血肉。
这是父神周山真实的模样,笼罩在四周,的血肉上还有血丝与筋络,挥发无穷无尽神性物质。
而脊骨之上,两颗硕大的眼球光秃秃的,视觉神经已经化得只剩下寥寥三根了。
那惨败晦暗的瞳孔,无不衬托着怪诞。
可这就是太易时代,什么都没有,一切皆是父神所化。
巨大的眼球,就落在元凤与始麒麟的头顶,以三根神经连接,形成一簇。
祂们在看眼球。
眼球落下,也在看祂们。
“父亲……”
元凤的双眸里泪水不断淌落,已然失去仪态。
那是从未在外人面前所显露的委屈,作为元道之祖,祂太累了。
哪怕已经知道盘古死了,可元凤依旧忍不住。
祂是元凤的父亲,也是始麒麟的父亲。
“我的亲生父亲啊……”
元凤展露柔弱,祂到底还是从未体会过父爱的孩子。
“您的孩子被欺负了,可我不知道去哪里述说。”
祂凝视两颗眼球:“我知道自己也有错,可是……没有人包容我。”
别人犯错,身后有依靠。
祂犯错,要自己承担一切后果。
一个错误的判断,导致凤族东躲西藏。
可是,祂也不甘心,为何自己生来两手空空?
“父亲,您始终爱长子吗?这不公平。”
元凤在哭,在落泪,一行行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在祂身侧,始麒麟沉默寡言,祂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想法。
但心中情绪,一点也不必元凤少,若是盘古真在,是不会察觉不到的。
这血腥森白的脊骨,是祂们距离父亲最近的时候了,好像这个时候,父神刚才还活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