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可见水渍,足尖有青苔痕迹,是阴湿有水之处才生有。但发现尸体的小径四周并无水池,更无青苔,凶手是移尸至此,这里并非姚娘子遇害现场。”
“无论是我,还是沈娘子,都是纤弱女眷,没什么力气杀人移尸。”
沈萦听到薛凝辩白之词,心情十分复杂。
她情不自禁望向了魏楼,虽被薛凝那般诋毁,沈萦也难以相信魏楼是个恶毒之人。
裴无忌仍有几分怒意,冷冷站在一边,开口的是沈偃:“女子虽体弱,但若二人合力,也是能杀人移尸。”
薛凝:“尸首上衣干净,但下摆脏污,且有明显拖痕。凶手是抬起姚秀上半身,令其面朝下,如此拖拽,不像两人合抱。若一人抬头,一人抬脚,裙摆便不会这样脏。尸首袖子大抵干净,独独袖口是脏的,是有人以手拽肩,手臂下垂所至。若二人在前拖拽,一人抓尸体一只手更合适,那么尸首袖口就不会脏。”
旁人听着薛凝推断,越止却望向了云蔻。
云蔻已寻出了手套,递给了薛凝。
薛凝麻利戴好手帕,这次触碰尸体,她并未听到奇怪声音。
薛凝想若不是幻觉,那就是要直接肌肤接触自己才会听到那样的声音。
她口中飞快说道:“口鼻处有细碎泡沫,眼下有红色血点,初看是窒息身亡。面部脱妆,可能是浸水说导致。”
薛凝示意云蔻给自己递工具,撬开姚秀嘴唇。
在场之人都瞧呆了,万万没想到薛凝这个郡君居然这般接触尸首,也不带怕的。
虽是为洗刷冤屈还自己清名,可也未免太匪夷所思?
更不必说薛凝这朵养在宁川侯府的娇花何时学得这般验尸之技?
魏楼面露恼色,又有些狐疑,他显然不知晓薛凝竟能这般鼓捣。他飞快看向沈、裴二人,见这两人并未阻止,也只能不说什么。
薛凝跪在地上,凑过去看死人嘴唇:“齿根颜色鲜红,乃血瘀之状,因窒息形成玫瑰齿。”
她取出小夹子,从姚秀口腔内刮出泥沙和藻类碎屑。
“死者面部浸入水中时还活着,挣扎着呼吸,水中泥土和藻类灌入口鼻之中。”
收集了姚秀口腔异物之后,薛凝又让云蔻戴上手套,跟薛凝合力将尸首给翻过来。
云蔻胆小,不过既是薛凝吩咐,自也提心吊胆接触尸首。
薛凝:“尸体前襟多有水渍,裙摆也被打湿,否则哪怕拖曳,也不会弄得这么脏。但后背衣料领口虽是湿润,腰下较为干燥,不似前襟湿润。那么便是有人将姚秀按入水中,令其身亡。”
这般说着,薛凝拂开女尸后颈湿发,两道明显的手掌掐痕映入众人眼帘!
姚秀是被一双粗壮的男人手掌生生按入水池之中溺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