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性命,也是在所不惜!”
魏楼已经听懂常氏言外之意了,他再说不出反驳话,更绝不能说出一句指责的言语。
和姚秀一样,常氏一个女子,自然也谈不上能有什么自己功业。但常氏却认定自己绝不会像姚秀那样自私。这世间女子哪个不为难?但自己这个寡母会尽心将儿子抚养长大,这万般心思都用在替儿子谋算前程上。比起姚秀的自私自利,她这才叫无怨无悔,才是真正靠自己努力付出谋一个尊贵荣华。
朝闻道,夕可死。魏楼就是她的道,是常氏人生最重要寄望,也可让常氏付出一切。
常氏起了身,回到自己房中。
她解了钗,脱了鞋,又抛了根腰带到横梁上。
魏楼在屋外其实已猜到什么,却并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越止虽然阴狠可恨,但说出来的话却也有几分道理。那就是人死为大,世人总是对死人宽容几分。
如此一来,他处境也会好上许多了。
房间里传来咚咚声响,大约是踢了凳子,魏楼一动也不动。
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宁川侯府发生杀人凶案,先是郑珉这个二房主君落狱,接着就是裴无忌查出侯府贪墨薛凝这个孤女财帛。
接连出事,宁川侯也被陛下斥责治家不严,降官罚俸,又驳了之前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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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为长子请世子位奏折。
如此惹得圣心不悦,郑家大郎未必能顺利承爵。
最要紧是宁川侯府名声扫地,市井坊间颇多议论,甚至还编排成段子讥讽,一夕之间臭不可闻。
堂堂侯府,却欺凌一个孤女,怎么说都不好听。
郑老夫人半月前才做完寿,折腾了这么些事,整个人也憔悴不少,又染了些风寒。
秦氏身为主母在跟前侍疾,还特意带上郑四娘子服侍祖母。
服侍完祖母喝药,郑四娘子乖顺站在一边。
郑老夫人面色和缓了些,拿眼瞧着自己孙女:“听说你母亲虽想跟沈家说亲,你却偏生看中那裴郎君。”
郑四娘子面颊一红,赶紧分辨:“裴郎君这般咄咄逼人,如此为难父亲,女儿哪里还敢有什么心思?”
郑老夫人:“也怪不得他,皇后娘娘招他回来,欲委以重任,他看似放荡不羁,却也知晓轻重。总是要做出些成绩出来,给人瞧一瞧。倒是年少有为,聪明得很,就是手段狠了些。”
亏得裴无忌没听到这番揣测,不然必吐槽自己不过是想折腾一下薛凝。
不过郑四娘子却深以为然,觉得祖母分析得颇有道理。
杀鸡儆猴,只怪自家恰巧撞在枪口上。
郑老夫人冷声说道:“也不算正经结仇,但你那痴心妄想也不必想。裴后如今得势,你知晓是什么性子,裴郎君偏生是裴后最疼惜内侄,寻常人物是入不得皇后的眼。而且,你也应当听过裴无忌和灵昌公主旧事。”
郑四娘子:“也未必真有这回事。”
郑老夫人则说道:“裴后是没有提,但未必没有掂量过。本朝驸马皆会兼职驸马都尉,那是陛下亲随,心腹之职,而且灵昌公主又是陛下爱女。就算不是灵昌公主,以裴家对裴无忌寄望,正室之位必会是要紧助力,绝不会轻易许之。”
郑四娘子明白了,无论裴无忌跟灵昌公主有没有旧事,裴家心理预期是抬得很高了。
虽吐槽裴氏轻狂,但如今裴氏一族确实炙手可热,也是有属于自己资本。
郑四娘子说是侯府嫡女,身份矜贵,可哪怕没出这档子事,也绝不能入如今裴氏的眼。
郑四娘子心中一酸,不免生出几分伤怀。
郑老夫人又犯了咳疾,爆发一连串咳嗽。郑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