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天上明明没有月亮,但雪却这么亮。额尔登指着几百米外的地方说:“就在那。”
“哪?”曾不野根本看不清。
“就在那。”额尔登说:“跟我走。”
“也是蒙古包吗?”
“不是,是房子。在另一个嘎查。”
曾不野听不懂,这时徐远行在身后解释:“嘎查类似于村。他的意思是要带你去另一个村里住。”
“那别人呢?”曾不野又问。
“我和额尔登先送你过去,然后去接小扁豆和嫂子他们。身体好的就蒙古包打地铺吧。今天都喝多了,不露营了。”徐远行解释。
“赵君澜会不会吐死在外面?”
“他已经醒酒了。”
…
费力地走到住的地方,曾不野发现真的是房子。门口挂着牌匾,她看不清。徐远行就说:“是村委会。今晚住村委会的房子。”
额尔登推开铁门,带他们进去。曾不野的房间里燃着炉火。她感到新鲜,把手凑过去烤火。很热。
她说:“再有点烤麻花就好了。”
“你没吃饱?”徐远行问:“你就差抱着一头羊啃了,现在你说你要吃烤麻花?”
曾不野撇撇嘴。
她无法对徐远行解释她飘忽不定的食欲,就像她不擅表达自己的情绪一样。
额尔登和徐远行又去接人了。做队长不容易,拉着这么大一个队伍出来,责任自是不用说。徐远行又是那样一个人,无论谁的事情他都要照顾到。这就令他变成了一个不停转着的陀螺。曾不野都替他累。
过了很久,曾不野透过窗看到徐远行背着小扁豆进院子了。绞盘大嫂跟在他身后,一个劲儿地说:“给你添麻烦了。”
“自家人,别这么说。”徐远行把她们送进旁边的屋子,转身又来敲曾不野的门。
曾不野打开门,徐远行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说:“冻死了!”他的衣服里鼓鼓囊囊,在曾不野的注视下手向里伸,接着变戏法似的掏出了几个袋子。
有切好的手把肉、蒙古果子、小咸菜、还有一个塑料袋里装着韭菜花。
“麻花实在没有,你凑合吃吧。”徐远行捏起一块肉丢进自己嘴里吃了:“还行,热的!”
曾不野的喉咙哽了一下,也实在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就说:“你没吃饱?那坐下一起吃点。”
徐远行眼睛瞪老大:“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一起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