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具,好抵御严寒。战场上刀剑无眼,阿爹年事已高,也不知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南安侯微微讶异,在他印象中,女儿还是那个活泼天真的少女,他本以为女儿知道他又要上战场,会以年事已高为由劝他放弃上前线,在营帐中布局出谋,没想到女儿丝毫不反对,反而还提出为他做护具。南安侯欣慰地笑:“蚺蚺真是长大了。”
祝云时也笑了笑,心不在焉地饮了口茶,最终还是纠结地开口:“所以……这次是由谢星照为主帅吗?”
南安侯一愣,随后也反应过来,女儿既然从帝后处知道了他要上前线,自然也知道了谢星照要领兵一事。
他点头道:“是,他会亲自上阵。怎么了?妯蚺放心不下他?”祝云时看着父亲,应了句:“不是。”
她还想再说几句话解释,喉间却似卡住一般。南安侯观察着女儿的表情,认真问道:“蚺蚺,你告诉阿爹,你是当真想和他和离?”
祝云时回过神来,重重点了下头。
“阿爹放心吧,女儿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女儿只是觉得,他是太子,若在沙场上出了事,社稷苍生难免受到影响。”南安侯看着女儿故作坚定的脸庞,心里明镜一般清楚女儿哪里是只担心黎明百姓?
他宽慰道:“此仗重大,不仅是我,多位久战沙场的将军都会带兵。他虽是初次上战场,但有这么多人从旁协助,且他是太子,众人会极力保他,断不会让他战死沙场。只是沙场上刀剑无眼,受伤是难免的。”听到最后一句,祝云时莫名心中一紧。
父女二人又聊了一阵,祝云时便说要做护具,先回房了。书房内又寂静下来。
管家看着南安侯阴沉的脸色,忍不住问道:“侯爷可是还在为郡主和太子殿下的事忧心?”
南安侯点点头。
管家疑惑道:“可是郡主不是坚持要和离吗?”南安侯却道:“难道你真的相信她只是担心黎明百姓吗?”南安侯年轻时也曾与亡妻情比金坚,如何不能理解女儿现在的心境?但他没有戳穿,和离之后,感情总会慢慢变淡的,更何况太子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女儿不想他插手,那他能做的便只是当好坚固的盾。大
形势急迫,也不知何日起,大军便要开拔。祝云时即刻命人找了料子,动手便要做护具。她本不精于女红,好在护具注重保暖实用,倒也不在外观之上。除了用膳,她几乎都在忙着制护具,将心神完全投入,倒也不会挂着其他令她烦忧的事了,只偶而愣神时,又不可抑制地想起他。一件棉甲做好,她总算松了口气,忙叫采枝她们过来看。“瞧,这做得又保暖又结实,阿爹穿上了,定然不会受冻的。”几个婢女看着祝云时手中厚实的棉甲,也连连惊叹。唯独采枝夸了几句后又盯着这棉甲皱起了眉。祝云时注意到,忙问:“采枝,怎么了?”她狐疑地看了看手中的棉甲,难道是哪处做得不够牢固?采枝犹豫道:“郡主,您做得很好。只是……婢子怎么感觉,这棉甲有些小了?”
祝云时一愣,忙稍稍拿远一看。
南安侯身形雄健宽阔,浑身透露着属于久经沙场的武将的雄健,站着不动如巍峨大山一般。
而这件棉甲,虽尺寸也不小,但若给壮健的南安侯穿,显然小了些。这尺寸,倒像是给……
祝云时手忙脚乱地将这件棉甲胡乱一卷,如丢烫手山芋一般地扔进针线筐里。
棉甲上用金线绣着的一只小兔露在了最上头,在日光下格外地刺目,直直灼着祝云时的眼。
像是对她的嘲讽。
祝云时烦躁地揉了揉额角。
怎么会做成谢星照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