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让他以国为重。”
“以国为重……以国为重……”齐王喃喃,“稚子都明白的道理,他们竟还以此要挟寡人……”
齐王慨叹:“寡人没用啊——”
齐王手握造册竹简,眼中莹莹泛水光,闻莆在一旁也感到眼眶湿润。
齐恕心中不忍,乖巧为齐王拭了泪,“父王勿忧,儿有一计想献与父王。”
齐王以袖掩面擦掉泪水,将齐恕抱在怀里,“我儿有何计策?”
齐恕道:“齐国遭逢大难,东有芮夷蓝夷作乱,西有列国会盟分齐,国中并非无粮可征,并溪、常渭、溧谷最为富庶却不出粮,父王又不肯用兵内乱,儿想请父王,号召公族贵族,国逢大难,纳粮交兵捐献多者,立为王储。”
“纳粮交兵捐献多者立为王储?”齐王惊异,“我儿何意?”
齐恕也不同齐王说些虚头巴脑的场面话,直接道:“儿知父王不愿立公子兼为王储,也因大王的尊严不愿对老瞿平低头,可此时国中危急,父王应当以国为重,莫为一时置气,置国之大事于不顾。”
“目下滕国强势,将我齐国封锁在东部,行旅之往来受阻,列国商人不敢入齐,贵族排外,列国名士不敢事齐,以致齐国偏居东隅,西出之路艰难,滕国更欲联合列国谋划分齐。老贵族强势,与父王分庭抗礼,号召公族贵族纳粮交兵,多者立为王储,败者去国封于东夷,儿欲与公子兼一较高下。”
“你如何能与公子兼比较财力?何况东夷现非我齐国疆土,如何能封于东夷?”封于东夷,与逐出国无异了。
齐恕道:“儿臣听闻,齐国的先祖被天子封于齐地之时,乃是为天子抵御外敌,在齐山黛山之间打下齐国的疆域,才有了我齐国几百年基业,公子兼有宗室贵族支持,儿亦有出钱粮之计。父王只需号召公族民众,就称父王无子,只有一女,齐有女官,却无女主先例,王储之争,令国中纷乱,为平王储之争的喧嚣,欲公开投举。国之要,在粮、在财、在人,故以此三者为筹码,三局两胜者胜,凡公室之中有争储之心者皆可参与,凡朝野之中有支持者皆可出资以资,凡参与投举所出资助尽归国府,一经参投,可以改投,但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不得事后讨要,不得中途撤资。”
“这不是明着告诉他们,寡人要钱要粮,还要他们的私兵吗?”
齐恕反问:“难道他们不要王储之位吗?”
就是将这王储之位作为竞拍之物,价高者得。
闻莆从旁劝道:“小君计策虽好,可是,王储之位,关乎国之大计,怎可如此儿戏。”
齐恕道:“父王,事急从权。”
齐王反复思量,此策若成,国府可收到不少钱财粮食,“可是我儿,一经投成,有今日之资助,来日新君继位,岂不是更要受掣肘压制。齐国国君,难道都要成为别人的玩物傀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