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瑞,又是为了谁?
百思不得解,成安就只好胡乱猜测:
——难不成,殿下其实是为了围魏救赵,捞捞他那个,刚被许氏抓住小辫子的世子妃?
殿下有那么好心吗?
因为这场武斗而困惑的,当然还有白照影本人。
白照影刚亲身经历,萧烬安在飞仙亭险些又掐死他,他知道对方对自己讨厌,于是更想不明白萧烬安为何这回帮他。
但毕竟是受益者,白照影不敢问,怯怯地跟随世子院一行人。离开校场穿过月牙门,众人各自回房。白照影也竭力缩小存在感,走在最后面,试图蒙混过关。
却被萧烬安用眼神制止住了,萧烬安视线扫过沾上椒麻面的外衣。
白照影心里发虚,不敢抬头,说真话的时候,反而声音像蚊子一样哼唧:“谢谢你。”
萧烬安根本不听他在哼什么,椒麻面的呛辣味,让他闻着自己好像进了烤鸭店。
萧烬安扫视了圈院里听候的人,视线散漫地又落回白照影身上,消遣道:“去准备热水,服侍我沐浴。”
对方施恩在前,白照影只能用心照办。
***
咚。
四名侍从将浴桶搬进浴房,水汽氤氲。一层水波拍打到桶壁,溅起的水珠打湿了白照影的脚尖。侍从低头齐齐退出去。
萧烬安站在浴桶边缘。
白照影穿着单薄的浴袍,肩膀搭着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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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水汽浓郁,湿度很大。
白照影被烘得脸颊潮红,浴袍没盖住的地方,肌肤润泽得像羊脂暖玉。世子院的浴房并不宽敞,白照影只能轻轻吸了口气,视线已完全被萧烬安挡住。
对方将手臂抬起来,眼神不耐。
白照影在萧烬安的气息之外,嗅到了呛人的椒麻面味儿,赶紧伺候萧烬安给他解开。脱外衣的时候只觉得萧烬安很高,杵在自己跟前像堵墙,热度烘得他心脏小鼓轻捶。
外衣脱干净,里头是亵衣,亵衣包裹着真皮。
可是……电视剧里不曾见过有谁服侍沐浴时,要脱这么干净的。
白照影喉咙有点发干,被蒸汽烘得又虚又渴,将指节搭在萧烬安系亵衣的绳结,认命地拉扯绳结,却操作的方法不对,误把活扣拽成了死扣。
萧烬安视线望下来,看着他的手。
白照影有点尴尬。
可是还能怎么办呢?
赶紧拆。
白照影用尽耐心拆解,在萧烬安胸前来回折腾。
萧烬安垂眸,散下的头发,发梢拂弄着白照影的手臂,牵动起细微的痒意。
若非再换个角度审视,两人像极了正在耳鬓厮磨。
然而实际上却是萧烬安,连嘲笑都懒得再开尊口,简洁地警告白照影:
“水凉了。”
白照影慌了,他想赶紧解决问题,又越慌张,绳结打得越紧。
打结的地方,绳索系成个黄豆大小的疙瘩。白照影没留过指甲,费力半天都没能抠开。还因为笨手笨脚的自作孽,变成在萧烬安胸前徒劳地折腾。
萧烬安叹了口气。
白照影误把他的反应当成生气,连忙哄道:“夫君稍等,马上好,马上、马上。”
这时他只想赶紧完成任务,指甲用力拆解绳结,到底是给绳索绸料打开点小小的松动。
但因为捏不住那点儿松动,白照影尝试换了好多个角度,最终只能探身垂头用牙去咬开,他额头鼻尖深深抵进萧烬安的胸膛时,对方的躯体细微的一颤。
萧烬安骤然被他发顶清甜的桃花味占满呼吸。
微妙的悸动感与疯病的后遗症交缠不清,萧烬安觉得胸口有瞬间的窒闷。
他轻推白照影,绳这时完全松散,白照影叼着根绳索,抬起雾蒙蒙的桃花眼,脸颊眼睛耳尖,全都被浴房水汽熏染得红成一片……
白照影邀功似的,咬着绳索道:“解开了。”
距离微微拉开时,方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是与萧烬安挨得过于近了。
他心脏乱跳,怎么也不敢承认亵渎大佬,他没办法只能将错就错,硬装意识不到。
就这么慢慢,慢慢用牙扯开萧烬安的亵衣衣带,心里默念道:别尴尬、别在意、别尴尬、别在意……但愿萧烬安没察觉到自己刚才都钻进他怀里的冒犯。
白照影映入萧烬安眸光深邃的双眼。
一弹指、两个弹指、三个弹指。
白照影挑战着自己的心理素质。
萧烬安暗暗屏息,终于从消遣别人的主动方,破天荒地变成了被动的另一方。
萧烬安思绪乱搭,今日他与萧宝瑞交手,包括随后让出锦衣卫的名额,皆是别有用意,他脑海早有成算,向来熟练于掌控局面。
如今却有些心潮不宁地乱了方寸。
这是从来都没遇到过的事情,对方却像是浑然不知的。
萧烬安皱紧眉头,冷声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