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垂眼说道:“都是一群虚伪狡诈之徒,免得打疼了你的手。”
紫苏心道,前几日让她训诫一屋子多嘴多舌的奴婢时也没听见这话,这到底是心疼谁呢。
从萤连忙拜谢:“多谢晋王殿下开恩。”
晋王搁下了茶盏:“都滚罢。”
从萤连忙扶着赵氏、带着弟弟离开雁西楼,待登上马车,她便松开赵氏的胳膊,将幂篱垂下,转头专心去望车窗外的街景,一眼都不肯多看那母子。
隐约能听见后一辆马车里传来蔡氏的啜泣声。
马车晃晃悠悠,赵氏嗫嚅许久,向从萤解释道:“娘不知道今日来的会是钱公子……”
从萤说:“知情不知情,你都会这样选,并无分别。”
“阿萤……”
赵氏想起方才从萤要代她受过的情形,心里到底是动容,抓住从萤的手说道:“这回是娘做的不好,娘向你道歉,以后不会再勉强你,布坊既然已经卖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许多:“娘以后会对你好一些……”
从萤转头看赵氏,凉风吹开她的幂篱,露出一双岑寂无澜的双眼。
仿佛是已沉入水底、放弃挣求的人才会露出的目光。
赵氏瞬间哑了声息,这无声的对视里,她心头忽然空了一处,仿佛失落了什么东西,令她无来由地感到心慌。
阿萤怎会用这种眼神看她,她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她从前总是小心翼翼,带着孺慕的期盼,在她回头能看见的地方,安静地等待她的注意。
赵氏犹豫着想要说点什么,从萤却先一步开口。
她说:“母亲,恩归恩,情归情,我不会辜负你的生养之恩,这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