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财。”
小五又想,那本该是我的画呢。
舜夫人接着道,“看过画像,就是选三,五人中挑出三位给陛下、娘娘,最后钦定出太子妃人选。这中间,还要费许多功夫。”
“禄亲王家年纪太小,秦国公家模样太差,太尉家,我们都晓得的,就是个刺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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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三司使王家……不过……”舜恒看看若无其事的舜华,“小四,你怎么想啊?”
她波澜不惊地调着碗里的枇杷露,给母亲润喉,“且听天意吧。”
舜恒不信,自她这趟从辛沂回来,就和过去很不相同,本来追猫撵兔子的丫头,忽然对东宫遴选、莽川王氏等等格外关心,倒巴不得能中选似的,很不正常。
他造作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又咋着嘴,“噢,天意。”
此时有外客来拜,舜恒只好放下玩闹的心出去接待,回来说是东宫来的,独要见舜华小姐,已请到偏堂。
又道这女官不大识字,连嬅字也只会念半边。
舜华便猜是那位司正,只疑惑怎么这个时辰过来。到偏堂外,正是秦白岚侧身立在台阶下,披一身月光,像浑身镀了层银甲熠熠生辉,不禁暗赞她英姿飒爽的风度。
“秦司正有礼。”
“舜小姐万福,漏液造访,打扰了。”白岚转身过来浅浅一笑,还了一礼,手中的一捧包袱也露出真容。
竟是白天遗留在四海昇平处的雀翎斗篷,在月夜下闪耀金翠交错的迷人光泽,上头似乎还残留着阳光抚过的浓郁气息。
“殿下说,本是要请舜小姐在争鸣园中赏月的,但今日仓促,未能如愿,可惜了十六的满月,独缺这一份圆满。”
白岚一招手,侍女端了一只小小的瓷盆过来,里面盛满了清水,停在不远处,“这是殿下书案上用的笔洗,特意吩咐我端来给舜小姐。”
她瞩目瞧去,是极寻常的一座影青葵口洗,边缘印着些许浅墨的痕迹,似乎并不是新的,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便问,“是太子殿下平素用的吗?”
“你跟我来,到这儿看。”白岚并不回答,只上来牵着她西向走了两步,又朝婢女一压手腕,笔洗放低了寸许。
舜华再一瞧,天上那一枚皎洁的满月,正盈盈地映于笔洗中,清亮柔润地飘在水上。
“殿下今夜作画时,见这轮明月落在案头,便叫我端来送给舜小姐,愿伴舜小姐共赏今宵。”
共赏今宵?
舜华微微一笑,这些日子被愁闷和急切挤满了的胸臆,正充盈了一股柔软的水汽,生出丝丝绮丽的旖念。
心头高悬的,也就不仅仅只是输赢了。
“舜小姐,我这便要回去向殿下复命,可有什么话要我带回去?”
她抚着触手生凉的雀翎,婉娩答道,“请秦司正转告太子,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秦白岚低头答是,施然去了。
舜华拿了东西回母亲房中,小五欣喜不已,抢了披风过去抱在怀里,“是贵妃给我的,姐姐可不能再偷偷拿去了。”
她倒是更在意笔洗一些,这别致的心意,不是旁人能给的。便放在窗下,指给舜夫人看,“是太子送了一汪月色来给我,母亲说,是不是别出心裁,格外有趣?中选也未必不好,天下之大,都是同一片云雨、同一轮月啊。”
又将太子误改了名字的事一一道来。舜夫人兴致不高,端着枇杷露默默听着,久久没动。也无心赏月了,只专心喝药、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