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溶一身反骨,道:“你还想怎么样?打死我?”
傅争鸣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免得真被这逆子气死。
“你今天必须回家。”
“我不回。”
“你必须回,”傅争鸣道:“你母亲和弟弟妹妹都在家等你。”
“我哪来的弟弟妹妹,我母亲早死了。”傅溶口不择言。
此话一出,把傅争鸣气怔了,没接上。长公主早逝,傅溶不认他的续弦。
傅溶拔腿就走,头也不回。
两父子吵得柳章根本插不上话。清官难断家务事。
“侯爷,”柳章端起一杯茶,“消消气。”
傅争鸣目视傅溶的背影,黑着脸,怒不可遏。
他掀翻茶杯,大骂这个王八蛋。嘴里念念有词,止不住重复逆子二字。显然是被气得失去神智,连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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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法顾忌。柳章瞧他这副模样,没有计较,傅争鸣素来心直口快,是个实在人。他心里有这个儿子,才会如此愤怒。
傅溶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的确有些过分了。
自从长公主去世,傅争鸣另娶续弦,生下一双儿女。傅溶再没回家,住在楚王府。父子俩的关系持续恶化,一天比一天糟糕。傅争鸣三五不时就跑到楚王府找人,见到面就互掐,连累柳章不得安宁。父子两的心结不解开,楚王府永无宁日。
柳章让人再上一杯茶,道:“侯爷稍坐,我去劝劝傅溶。”
仆人清扫地上的茶杯碎片。
回回来,回回如此。
陈叔叹了一口气,心说这叫什么事。
江落在后头目睹闹剧,不知道二人叽里呱啦在吵什么。柳章走后,她来到傅争鸣面前,凑近一看,这人气得胡子一跳一跳的,还挺有趣。她戳了傅争鸣一下。傅争鸣吓了一跳。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姑娘,莫名其妙。楚王府何时来了个如此没规矩的人。
傅争鸣皱着眉毛,余怒未消,道:“你是什么人呐?”
江落道:“你又是什么人?”
傅争鸣道:“我是傅溶他爹。”
江落道:“那你为什么骂他。”
傅争鸣道:“我想骂便骂,他是我生的。”
江落伸手拔掉他一根胡子,道:“我不许你骂他。”
傅争鸣疼得哎哟叫,捂住自己的下巴,满脸写着震惊。这胆大包天的小姑娘到底来的?楚王府上下谁不是对他毕恭毕敬。连柳章都不敢动他一根汗毛。小姑娘竟然拔他胡子。陈叔刚把新茶端上来,看见这一幕,大惊失色。
他忙拦在江落面前,道:“侯爷息怒,这是我家殿下收的徒弟。小孩子家不懂规矩,没轻没重的,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陈叔转向江落,一言难尽,道:“小姐,你怎么能拔侯爷的胡子呢?”
江落道:“他那么凶,一直骂傅溶。”
傅争鸣道:“我生的儿子还不能骂?”
陈叔忙道:“侯爷您见谅,我们家小姐跟小侯爷念书识字,所以护着些,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傅争鸣被傅溶气饱了。
江落只是个小姑娘,陈叔百般赔礼道歉。
傅争鸣也不好跟她一般见识,摸着还疼的下巴,自认倒霉。
“九殿下都收徒弟了,还占着我儿子干嘛?”
“您这话说的,”陈叔赔笑道:“小侯爷是您亲生的,血浓于水,谁能占去。”
这话说到了傅争鸣心坎上。
陈叔奉上茶,傅争鸣赏脸喝了半杯,气稍微顺下去一点。
陈叔给江落使了好几个眼色,让她退下。
江落没懂,她方才依稀听见傅争鸣说,要把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