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传来声音。
“云政参见殿下。”
云璟珩转过轮椅,看见来人一身黑衣,单膝跪地朝他行礼。
“不必多礼。”云璟珩有许多话想问他,没有摆架子让他坐。
云政本以为又是一个劝他出宫的说客,可半晌,面前的殿下只是开口问他,“在你眼里,公主是怎样一个人?”
这场谈话来的措手不及,云政做好了一切反驳的准备,不论对方说什么,他都准备好咬死都要跟在公主身侧,谁知这问题,他是真的没准备。
“回殿下,公主很好。”
云璟珩笑着给他推了推茶盏,示意让他喝茶,云璟珩整个人笑起来如沐春风,丝毫不让人觉得有威胁性,“自然,我是问怎么个好法。”
“回殿下,公主……”云政似乎在纠结措辞,“看着很凶,实际上很善良,善恶分明。”
云璟珩点了点头,似乎有意要和云政谈论这些,放的也开,“你倒是看得清,宫里传闻说她嚣张跋扈,常常拎着鞭子抽人。”
云政垂头回话,“回殿下,可公主并非无故伤人,那些人都是犯了错才受罚的。”
云璟珩抬起头,视线放远,思绪飘飘停停,说出的话融进了风里,“有事即可来找我。”云璟珩伸出手将一枚玉牌放置云政手中。
日退暑气,渐渐凉快下来,日子过得也快,一个星期快过去时,公主云黎顿时从玫瑰椅中抬起头。
想起来了,忘了绣荷包,下星期说不准母亲就要来查了。
公主一路兵荒马乱,头疼的叫红果找来物件,最后拿起针绣起来,可那阵根本就不听话,看着那洞扎进去,再一转眼就偏了,再扎回来时那针似乎长了眼睛,专门挑手指上扎,直到公主被扎出三个血洞时,公主云黎怒气将绣棚拍到桌上。
“阿政!”
云政自房梁中落下,单膝跪地垂着头,“属下在。”
公主云黎将自己的玉指放至他面前,有点像质问他的样子,“你看,流血了。”
云政看向扎出血洞的手指,她手指纤长,又细又白,手腕很细,云政怀疑是不是轻轻一折就会断,而那食指和中指上都从血洞中冒出血来,红红的,连带着手指头都开始泛红。
他学着之前公主给自己上药的样子,找到那瓶白瓷罐,轻轻将药膏涂上,期间公主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公主云黎看见他这般的乖,又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将脑袋凑近了些。
两个脑袋凑的近,云政连呼吸都放轻了些,鼻尖沁的都是公主身上的果香,可公主越发放肆,竟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脖颈。
公主手指挑开云政的衣领,手指覆上之间脖颈,声音仿若长了钩子,“阿政之前的疤,可长好了?”
云政能感觉到公主说话间的气息全在脖下的那块皮肤上,烫的让他着火,可他始终垂着头,半晌被公主掐着下巴抬起来,“长好了。”
“为何不看本宫?”
云政下意识的抬睫,两人的视线霎时间对上,公主能在他眼里看出些不知所措,可公主觉得这时的他有趣极了,当即又选择添了把火,“你说,本宫为了救你才被罚,那两个荷包该如何?”
“属下来绣。”
这确实也是他的错,是他私自出宫违反了宫规,这才害公主受了罚,不过是绣两个荷包,公主讨厌的事,他便会替公主做。
公主云黎满意了,卷了被子睡了过去。
可他小看了绣荷包这件事,拿着小小的针一时间竟也束手无策,试了几针倒比杀个人还难,公主房里的灯一直亮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