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夏默默叹了口气,温柔的牵住少女的双手,
“若是师尊回来,我们又该如何面对师尊?如何面对曾经的一切,就让他走吧……”
白旻心不可置信的抬眸,眼眸中尽是混乱不安:
“师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将师尊放走……”
是了,师姐和她们都不一样。
师姐本来就对师尊有着隔阂和疏离,可自己不一样!
她和师尊经历了那么多,爱恨情仇早就死死交织在一起,密不可分。
她的确分不清对师尊是什么感觉,或者说,这种感觉复杂不能用单纯的爱和仇二字一言蔽之。
不过她只需要知道,师尊是她的东西,那便无需在意所谓的感觉了。
可现在师姐让她放师尊走……
“怎么可能!”
白旻心忍不住恨声道,
“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他抓回来!”
“嗝~”
少女优雅的捂住小嘴,悄悄的打了个嗝。
其实她最近担心师尊的身体状况,吃的有点不多,可问题在于,一旦吃了,就有充溢全身的满足感,让她忍不住的想要打嗝。
而且,也能从打嗝中闻到再次嗅着那痴迷的味道。
这么纯洁的旻心,应该发现不了吧?
最关键的是……更刺激了呢。
白旻心修为有成,周身浑然一体,姜元夏自然难以只凭肉眼就能观测到银发少女的阴阳圆缺。
“上午,吃的有点多了……”黑发少女继续小声解释道。
“呜呜呜——”
白旻心的啜泣都不由得停了片刻,顿了顿,又继续啜泣起来。
只是瞳孔忽然沉了沉。
刚刚,从师姐嘴里面冒出来的味道,有点……似曾相识。
她好似很陌生,又好似很熟悉。
银发少女未多停留,哪怕这些时日不眠不休的寻找已经让她身心俱疲,可她依旧舍不得停下半分,当即毫不犹豫地提剑远处。
望着银发少女的背影,黑发少女脸上掠过一抹醉人的晕红,她扯了扯黏在一起的白裙。
很奇妙的感觉。
在师妹的面前享用师尊。
虽然因为旻心的五感灵敏,让她费了不少时间去布设阵法,用以隐蔽师尊,可一切都是值得的。
“师尊,听到了吗?只有在元夏这里,师尊才是安全的哦?”
姜元夏将桌布掀开,而在长桌之下,豁然躺着一个呆若木偶的男人,比之前几日,男人消瘦了不少。
但看见师尊这么乖的陪在她的身边,依旧是好安心……
“师尊,真不听话,又弄脏自己了呢。没事的,元夏继续给师尊洗白白哦……”
少女迫不及待的弯下腰肢。
……
姜河消失了。
直觉告诉凤仪,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起初,她怀疑这家伙是故意躲开她,故意食言,不给她凤凰传承!
可恶……
传承这东西之所以叫传承,就是能一直传承下去啊。
又不是给了凤苏苏就不能给自己?
她眼睁睁地看着凤苏苏闭关,心中既是嫉妒又是羡慕。
这混蛋妹妹,还故意炫耀。
在快要出关的前几天,每天都变着法子用传承中的秘法召唤灵鸟,给她投喂着种种灵果。
要不是这家伙投喂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她才不吃蠢金毛的东西!
话又说回来了,这家伙是真的阴险狡猾,竟然连自己喜欢吃什么灵果都知道,无疑是在暗中偷偷调查着自己,想要寻找机会暗算她!!
卑鄙卑鄙卑鄙!
怎么会有这么卑鄙的妹妹,她凤仪倒了八辈子霉!
凤仪愤愤不平的伸手抓了抓,但昨日凤苏苏让灵鸟送来的灵果已经被她吃完了,徒劳抓了个空。
这家伙什么情况?
怎么今天就不送了?
凤仪撇了撇嘴,继续思索着。
暂不提坏妹妹,她本来是以为姜河故意躲着她,可之后看见白旻心近乎发了狂到处寻找姜河,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若自己记得没错的话……姜河是跟姜元夏去行宫那一天不见的,自己正好在现场……
凤仪忽然望了望那空荡荡的果盘,心头有一丝不安。
在昨天她的心口骤然一疼,而凤苏苏,明明是昨天出关……
这家伙一直变着花样讨好自己想要迷惑自己,怎么昨天出关后就消失了消息,也不来讨好自己了?
难道,凤苏苏遭遇不测了?
哪怕凤仪不想承认,可她知道自己和凤苏苏乃同胞姐妹,有着奇怪的心灵互通。
自己是不可能莫名其妙心口疼痛,她又没心脏病!
那只能是凤苏苏那边出了意外。
想到这里,凤仪忽然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小拳头捏的死死的:
“蠢人自有蠢命,这家伙怎么会出意外呢?”
踱步半天,凤仪越想越心烦,咬牙道,
“要是这家伙出意外了,自己可就没传承了!不行,得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凤仪鬼鬼祟祟地披上黑袍,就马不停蹄地赶到神树边上。
这附近已经被姜元夏禁严,但好在凭借自己的易容敛气能力,瞒过这些筑基期弟子还是轻而易举的。
好不容易来到神树边上,她皱眉环顾四周,小心翼翼的搜寻着。
就连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的声响,都让她提心吊胆的。
实在是姜元夏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了。
崩塌的神树仿若横卧的山脉,旺盛的树冠倒在地上,几乎遮蔽了半边天空。
一切似乎都和她们之前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等等……
凤仪眼神忽然怔怔地定住,落在地上的一摊血迹上。
这摊血迹点点滴滴,隐约形成一条离去的直线。
就像是一个流血的人负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