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无反顾。
虽然画面简单,却依旧让王佳妮剪辑出来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那种感觉。
画面再闪。
一副郎景和郎院士的照片出现,照片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很淡——我不一定治得好,但我一定好好治。
艹!
罗浩眼睛瞪大,难以置信郎老板竟然把这幅照片都拿出来。
这幅照片罗浩都没见过,只存在于传说中。
听说很多年前协和医院给各位主任拍宣传照,郎老板就拍过这么一次,还说了一句话,就是这句。
没想到郎老板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这肯定不是自己的面子,罗浩深知。
看着那张照片,罗浩有些恍惚。
此时此刻,没有解释,没有语言,只有一张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照片。
上面的字有些模糊,却又清晰无比。
我不一定治得好,但我一定好好治。
接下来呢?
罗浩扬眉。
气氛都已经挑到了极致,接下来别虎头蛇尾才行。
但估计很难逃脱虎头蛇尾的结局,前面那一段王佳妮做的太好了,罗浩想不出来王佳妮到底要怎么才能打破法新社的压抑地狱风。
罗浩没点击暂停,继续看下去。
在罗浩的想象中,小楠和父母应该第二次出现在手术室门口。
而这一次,他们的表情、语言、动作应该没了上次的从容、淡定。
这极难拍摄。
可出乎罗浩意料的是,电影级别的动画出现。
似幻似真。
一只瘦骨嶙峋、颤抖的手拿着一管派克笔在稿纸上艰难的书写着。
镜头拉远,卧床的老人身边摞了一摞子的草稿,几个字是那么的刺眼——妇科肿瘤。
是林老先生!
罗浩瞬间泪目。
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林巧稚林老先生脑梗卧床后的画面。
穿越时空,天工的动画把林老先生卧床时候还坚持写妇科肿瘤的一幕展现在罗浩面前。
画面依旧是暗黑风。
被疾病折磨的林老先生却带着笑,笔尖上泛着光,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着,一丝不苟。
她的笔就像是利刃,斩破黑暗。
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
斩破黑暗的字渐渐化作手术室里的刀锋。
这一段王佳妮用了现实与动画相结合的手法,手术画面中没有罗浩,郎老板切掉子宫肌瘤,但没下台,而是做了一个手势。
黑暗色调中,手势简洁有力。
潘杰潘主任开始操作,抓捕器顺着颈静脉下进去,来到心室,抓住赘生物。
罗浩有些恍惚,没注意到现实与动画之间的切换。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仿佛行走在地狱黑暗之中,要把一个又一个生灵挽救,重见光明。
不知不觉,罗浩已经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动画里,抓捕器很自然的抓住心脏赘生物,几个简洁的动作,一抓、一拧,轻柔而干净,赘生物便脱落。
血管外科已经切开股静脉,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把“风筝线”拽出来。
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轻柔而坚定,画面在现实与动画中来回切换。
林老先生的笔、手术室里的每一个动作巧妙的糅合在一起,给人一种自然流畅的感觉。
的确是电影级别的动画,动画的品质甚至超越了好莱坞工业光魔的制作水准,让人真假难辨,仿佛当时真有纳米机器人跟在赘生物后一直拍摄似的。
不知不觉中黑暗的法新社地狱风渐渐变淡,在无数大佬通力协作下、在无数科室默默付出下,一条风筝线从股静脉里被拽出来。
郎院士开始拍照。
照片里的风筝线渐渐变的模糊,随着画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一本书被合上。
林老先生满脸慈祥,背靠在床头,轻轻吁了口气。
妇科肿瘤学。
时空交错,前后传承,年轻时候的郎老板躬身在林巧稚林老先生身边,双手拿起《妇科肿瘤学》的草稿抱在怀里。
刹那,罗浩有些恍惚。
林老先生脑梗后颤抖、无力的手落在郎景和郎老板的手上。
意味深长。
哒哒哒~~~
画面变得模糊起来,一行字出现在屏幕上。
教我们的人,永远是我们的底色,
从青出于蓝,到青胜于蓝。
教我们的人,永远是力量的源泉,
从托扶的双手,到坚实的双肩。
教我们的人,永远是闪烁的明星,
从扑朔迷离,到勇敢向前。
教我们的人,永远不能相忘,从江河如世,到日月经天。
——郎景和《永远记着老师》
画面再一次清晰。
蓝天,白云,青草,小鸟,孩子在嬉戏。
欢愉的笑声清脆而想和,驱散了全程法新社阴暗的基调。
声音渐渐淡去,却又像是空谷回音,在罗浩的心底回荡。
纪录片戛然而止。
罗浩愣愣的看着已经变黑的屏幕,自己的脸模糊的倒映出来。
抬手,罗浩揉了揉眼角。
“罗浩,我做的怎么样?”王佳妮有些紧张。
罗浩没说话,眼中噙满泪水。
他意识到这一点,随后闭上眼睛,沉默少许。
去协和上的有关于妇产科第一节课,就是郎老板给讲的。
百余年的历史交织,一刹那罗浩有些恍惚,有些不真实,但却太过于真实,以至于他无法相信。
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罗浩展颜一笑。
阳光灿烂。
讲真,纪录片做的比罗浩想象中好了无数倍。
不能不感慨于天赋这种东西,大妮子有点东西。
“很棒!”罗浩语气笃定,给了一个评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