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了多久的修士们挣脱荒兽,得以轮回。
道家是讲自然因果的,这些修士因荒兽而死,肉身又被荒兽吞食和囚禁,成为了供荒兽驱使的护卫,这份因果不斩断,这些修士也难以彻底轮回而去。
四剑盘旋舞天光,风雷水火化阴阳。
诛戮陷绝四剑此时尽情的宣告着自己的锋芒,宛如收割杂草一般轻松无比的收割仙剑通灵,江生无需消耗多少心力,更不用分神,四剑自己就可以替江生收割掉自己身前身后的这些傀儡。
无论是元婴化神境还是法相境,在江生看来没什么区别,他们的手段连江生的护体剑罡都轰不开,江生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些傀儡唯一的作用,就是牵绊江生一些时间。
可以说荒兽这相当于白白让这些傀儡去消耗,去送死。
一次性唤醒这么多修士傀儡,仅仅是维持这些修士傀儡行动,就消耗了荒兽不小的能量。
但这些消耗都是值得的,荒兽不在乎会死多少傀儡,反正傀儡死了也能节省能源,而只要能杀了江生,活着的傀儡就可以继续休眠,江生身上携带的宝物也可以给荒兽带来更多的能量。
荒兽可不会忘了江生身上藏着两件大乘仙宝还有一位大乘仙君的残魂,这些对荒兽来说可是充满了诱惑力。
一旦能消化掉两件大乘仙宝,再把那大乘仙君的残魂也给吸收了,荒兽未尝不能再进一步。
它已经在体内开辟了自己的世界,只要世界继续发展下去,那么荒兽凭借自身的洞天世界,也未尝没有成圣的可能。
荒兽的想法,江生不得而知,此时他正在宛如行廊一般的血管通道之中疾驰。
周身四色剑罡时隐时现,四柄仙剑围绕着江生前后清理着那些前仆后继的傀儡。
随着最后几样法宝凌空炸开,最后几道术法被江生随手打出去的雷霆拦下,这一批阻拦江生的傀儡终于是彻底被斩尽。
望着那遍地的修士尸骸,江生轻叹一声:“且去轮回吧,贫道若是有可能,一定为诸君斩却这段因果。”
说罢,江生越过这些修士继续向前。
在连续荡平两波企图阻拦江生的修士傀儡大军之后,江生终于抵达了荒兽腹囊的上方,来到了荒界天穹之上。
锋利的诛仙剑划开眼前结实的经络血管,让江生看到了荒兽腹囊内真实的情况:
经络,数不清的经络紧紧包裹着一层薄薄的微弱光壳。
这一层壳,便是荒界的世界壁垒,只是在荒兽不断的侵蚀之下,这层世界壁垒已经无比脆弱,只消再过段时间,荒兽自身的经络就能彻底替代荒界的世界壁垒,让荒兽彻底掌控荒界。
一上一下,从天与地同时侵蚀荒界,直至彻底将其掌控,化作自身的身内洞天。
荒兽并不愚钝蠢笨,反而非常聪明,它甚至有了独属于它自己的一套修行之法。
江生猜测,荒兽修行的可能是某类地仙法,这体内洞天之法,和江生曾经在宗门之中看过的一本有关地仙法的一些描述非常吻合。
而如果真让这荒兽炼成了地仙法,把这荒界彻底转化成洞天世界,荒兽说不定真能再进一步。
到时候江生和相宇仙君面对荒兽可就真的毫无办法了。
至于眼下,江生还有机会!
腹囊之中,密密麻麻的经络与荒界的天穹粘连在一处,稍不留神,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这些密密麻麻的经络之上,每一处结节点都生长着一颗不断发出光亮的眼睛。
这些结节点有高有低,散落整个荒界天穹之上,每逢荒界夜晚,这些结节点上生长的眼睛就放出光明,从荒界内看去,就如同满天繁星一般。
除去这些结节点和星辰眼睛,腹囊之中还有一颗椭圆形的器官。
那器官被一根血管吊着,在腹囊之中不断移动着,观那器官放出的刺目之光,江生明悟,这就是荒界生灵眼中的太阳。
想来那太阴星眼下应该在荒界下方,还不曾转上来。
可仅仅看这些经络,就已经让江生感觉到了棘手。
相宇仙君提议道:“小友,不妨先斩去那颗器官,灭了这太阳,然后再以神通截断这连接荒界的经络。”
江生果断摇头:“不成!”
“仙君,即便是让我施展最强的神通,以我之能,也不可能一剑斩断这所有的经络。”
“这些不仅仅是经络,他们连接的也不仅仅是荒界的天穹。”
“十万年来不断的粘连不断地相融,这些经络,代表的是荒界的世界壁垒,而他们还牵连着荒界众生的因果。”
“仙君你看,这等复杂的因果,可不好斩断啊。”
相宇仙君定睛看去,只见那密密麻麻连接荒兽腹囊和荒界天穹的经络源源不断为荒兽提供着本源之力。
经络抽取着荒界的灵性,收割着荒界众生的寿元生命,源源不断的把这些能量本源抽离荒界,沿着经络输送至荒兽的脏腑之中。
日积月累之下,荒界的芸芸众生宛如那朝生暮死的蜉蝣一般,代代被荒兽汲取收割,终于被经络粘连上了因果。
荒界,乃至荒界众生的因果,与荒兽本尊勾连在了一起,荒界众生的生死,都在荒兽一念之间。
江生看到这终于明白,为什么荒界出现不了人仙霸者以上的存在,为什么荒界最高只有第八境,那些超出第八境的人仙霸者为何永远到不了传说中的第九境。
江生也终于明白了,为何荒界的那些顶级世家宗门为何任由荒兽掠夺,为何明明知晓自己在被收割却无动于衷。
不是他们无动于衷,是他们没办法斩断这因果,斩不断因果,就注定被荒兽所操控。
而且不仅仅是他们这一代,是世世代代都在被荒兽操控收割。
这种命运太过残酷也太过沉重,他们反抗不了,只能选择醉生梦死。
即便是江生,在看到那荒界之中升起的密密麻麻的因果附着在经络之上,在看到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