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
正是下午两点日头最盛的时候,蝉趴在枝头耷拉着翅膀,无力地叫了两声。一墙之隔,冷气开了20度,参加这场非公开庭审的的人不多,大多都身居要职,严肃地看着站在前面的被告人。
被告人被套上荧光黄的背心,系着手铐脚镣,脖子上还戴着一圈铁环,哑光色的金属在灯光下泛着一丝寒意。
项圈左侧刻着一行符号——
B·Alpha
“被告人魁劲,性别男,四十四岁,种族蟾蜍,第二性别为B级Alpha。”公诉人说道。
“20XX年5月13日,被告人伙同C级Alpha鑫琪和赵向前,于西京市常平区郊违规使用异能进行纵火,造成了共16人死亡,30余人受伤,违反了《大夏森林保护法》《大夏国家安全保护法》《大夏异能者管理处罚法》等10部法律法规,造成了极为严重的社会影响,请法院依法从重处罚!”
魁劲的律师看着年纪不大,陈列的证据不够完全,只单单扫了一眼,对上旁听席的一张张冷脸就觉得后背发毛,辩论也辩得磕磕绊绊。
本来顶着一张无所吊谓脸的魁劲慌了,神色一点点变得狰狞。
尤其在总审判长判决之后——
“根据《大夏森林保护法》等法律,本审判长宣判。B级异能者魁劲危害人民生命财产健康,严重影响社会稳定及和平,罪行成立,判处死刑。”
“不能!许樽——我弟可是上沪的监察署长,你敢判处我死刑,我弟弟不会放过你的!!!”
庭审结束,两边的法警按住了魁劲的肩膀要把他带走,B级Alpha就算异能被禁锢,□□强度也超过了绝大多数普通人。他挣扎得厉害,两个法警只能勉强制服他,但其余也做不了什么。
“许樽——你个畜牲,靠和Alpha上.床换来的西京监察署的位置,居然还敢在上台后打压Alpha。我呸!”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Alpha戴着你的项圈记挂着你,你最好祈祷自己能把他们的狗链一直拽住,否则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撕烂束缚把你吞吃入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回荡在不大的法庭内,明明冷气还维持在20度,可旁听席上气压骤降,有的把自己西装外套裹了裹,有的掏出一块手帕擦自己额间的冷汗,而坐在旁听席第一排中心位置之一的夏子阳更是惊得瞳孔张大,哆哆嗦嗦地扭开保温杯盖子把保温杯递到自家老师手里。
比起旁人的畏畏缩缩,话题核心人物许樽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魁劲,接过夏子阳递过来的保温杯浅浅抿了一口,露出了白衬衫下一小截修长的手腕。
清完口,许樽说了今天来了后的第一句话——
“不用走程序了,就地处决吧。”
许樽从腰间解下自己的配木仓,金属掷地有声。瞧见桌子上泛着寒意的手木仓的第一眼,魁劲吓得双眼失焦,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一样,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全球异能监察司的监察官,拥有对于异能者的处置权。对于级别较低的人员,在抓捕过程中不用考虑异能者死活。而许樽作为西京监察署署长,统辖整个西北乃至北方地区的异能者,拥有对于这些异能者的绝对处置权。
“许樽,你敢!放我进去——我是魁枢,上沪监察官,你问我是谁?!!不识货的崽种别挡道!!!”
“什么上沪的监察官,来了我们西京的地界,就要听我们许长官的。这是法庭进行不公开庭审,无关人员不得入内!”
”你少废话!”
门口的争吵声小了,魁枢一脚踹开大门,A级Alpha的攻击性信息素如浪潮一般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房间内只有同样是A级的异能者还神色如常。B级的已经不适地皱紧了眉头,更不用提C级D级以及Beta,基本上躺了个七七八八。
夏子阳是B级Omega,承受的压力更甚,一只手捂着肚子,勉强稳定身形,伸出一只手去够那把木仓。
“这是公共场合,魁长官。你违反异能者治安管理条例了。”
“少废话——许樽,我警告你,你爱把这混球关多久就关多久,但你绝对不能处死他。你要敢处死他,你就是和我过不去!”
魁枢是上沪的监察署署长,手底下直接统率的异能者超过了十万名,间接管理的异能者超过了五十万。
但,许樽也一样。
许樽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地,终于施舍给魁劲一个眼神,然后轻飘飘地移开了,看向了魁枢。
“你算哪号人物。”
“就算跟你过不去,又如何?”
魁枢知道这顶着一张漂亮死人脸的疯子绝对不会向他妥协,心一横就去抢桌子上放着的木仓。
夏子阳的手刚刚摸到木仓柄,木仓就被魁枢摸了去,两个人同时握住木仓头木仓柄,扯得难舍难分。
魁枢本来以为从个Omega手里抢个东西在容易不过,没想到这Omega和他老师一样,也是个Omega里面的犟种,嘴角都淌血了还抓着木仓不放。
不得已,魁枢只能再次释放攻击性信息素,夏子阳身子一软彻底没了力气,同时许樽也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下一秒——
魁劲脖子上的项圈轰然炸开,他的整个脑袋血肉模糊,在地上滚了几圈,把血糊得满处都是。
“我本来想给令兄留个全尸,可惜你这个作弟弟的不愿意。没想到你们兄弟情深是这么个意思啊。”
魁枢彻底陷入癫狂。
“啊啊啊啊啊许樽——我宰了你!!!”
许樽不语,只是微微舒展肩膀。一股清甜但带着寒意的信息素迅速如风暴般扩散席卷,比起魁枢的攻击性信息素更加具有压迫力。
狭小的空间内,就连A级Alpha都皱紧了眉头强忍不适,其余等级的基本上只有趴在地上的份。
魁枢握紧了拳头,像一条毒蛇死死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