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又做给谁看呢。
“我决定辞职回沈氏了,之后也会接受我父母安排的相亲。”沈晖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好像已经极度释然,态度也分外平静,“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曾经愿意帮我。”
萧逢终于从漫长的思绪里找回了一丝理智,问他:“梁景凡怎么办?”
沈晖扯了下唇角,失神般,望向寂静的夜空:“物是人非,各有渡口,各有归舟。”
这句话让萧逢再次短暂失神。
“你呢,之后是怎么想的?”
沈晖见萧逢沉默的别开视线,不由叹了口气:“你最舍不得放手的,明明不是你们的孩子。”
萧逢抿了抿唇,低声说:“是他自己要走。”
沈晖笑了声,反问:“那你就让他这么走了吗?”
萧逢攥紧守信,冷笑道:“怎么可能呢?他想走就走吗?我只是想看看,他要去哪。”
放他自由?
好不容易找到他,萧逢怎么可能放他自由,他要把他栓在身边,让他恨自己,他要看到那双眼睛里强烈的恨意和痛苦。
对,没错,他要孟黎为自己痛苦!
话题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
既然沈晖不想继续了,那么今天的订婚宴也不必继续,应该让人通知下去遣散宾客了,正好他也累,想要休息休息。
然而,沈晖却没有立刻走,也许是想过就这么走的,可他的心里却还是沉甸甸的,在决定侧身要走之际,他还是转过了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药瓶,递到萧逢面前。
“我想,有件事情还是得和你说一下。”
萧逢愣了下,接过了沈晖手中那个棕色的小药瓶,药瓶里面已经空了,瓶身上写着“硝酸甘油”四个字。
沈晖看着他,语气沉重的解释:“这是抗心绞痛最常用的药,孟黎房间里找到的。”
听到“心绞痛”这个词的时候,萧逢的心脏好像也跟着刺痛了一下。
“什么意思?”他不太明白的看着这个小药瓶。
沈晖抿了抿唇,深吸口气,告诉他:“孟黎有心脏病。”
当然不是单凭这瓶药判定的。沈晖是医生,其实之前见到孟黎的时候就隐隐有猜测,直到一个小时前孟黎被救上来回到房间第一时间就是翻出这瓶药,吃下那最后几粒药片……
可似乎这药片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沈晖学过中医,观人面像,他能看出来孟黎已是强弩之末。
沈晖问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否认,只说:“谢谢你。”
沈晖提醒他:“你应该去医院。”
孟黎神色淡淡:“身无分文。”
“萧逢一定会帮你治。”
听到萧逢的名字,孟黎眨了下眼,却苦笑道:“没必要。”
明明眼前的人还在呼吸,沈晖却并没有从他身上看到生气。
沈晖还是想要努力一下,哑声说:“安安会很难过。”
孟黎却莞尔一笑,语气淡然:“小孩子,忘性大。”
沈晖瞬间无言以对。
孟黎叹出口气,冲他扯了扯已经血色尽退的唇角,说:“我等不到冬天。沈先生,让我走的痛快一点吧。”
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告诉萧逢。
沈晖问他去哪。
他愣了下,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好半晌才道:“再说吧。”
那个眼神,飘渺迷茫,又带着一种对死的极度的淡然。
沈晖看见过很多将死的病人。
但那些人,要么拼命想活,要么痛苦的要死。
可是孟黎,他看起来并不痛苦,也并不悲伤或者绝望,好像把死亡当成明天的清晨。
*
沈晖离开了,订婚宴提前结束了。
订婚宴的一个主人公悄然离开,而另一个主角在宴会还没有散的时候,就已经开车离开了云湾,只余下被匆匆临时通知订婚宴取消后面面相觑的宾客。
黑色的宾利在看不到尽头的黑夜急速行驶。
车内蓝牙是萧逢和送孟黎离开的那个司机的通话界面。
“萧总,孟先生一到市区就下了车,然后打车去了临近一个废弃的郊区废楼,行李箱就扔在楼下。我怕孟先生察觉我们,就没跟上去。”
萧逢的注意力达到了一种恐怖的境地,一边将车速开到最大,在车声轰鸣中还能分神冷静的对司机交代:“跟上去,紧紧看着他,如果发现他有异常,马上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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