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生变。
这柄以秘法炼出的骨剑不稳,变得虚幻,许玄得了喘息之机,性命逐渐归于自身。
天陀此刻运转起渡魔阶】,太虚深处的无数彩光如得应召,以许玄心神为渡口,迅速涌出。
许玄的心神顷刻间就被拉回气海之中,他稍稍回神,见天陀已经站在他身旁,金瞳闪烁,将许玄拉至那白玉道台旁。
一人一妖靠近道台,蒙蒙清光落下,暂时将两人护佑,那些彩光刚一出现,就被清气驱逐、镇杀。
天陀这才放心,稍稍驱动术法,将这处渡口搬运至外界。
赤明府内,顿时有无数彩光涌动,天魔奔走,呼啸着向外涌出。此地一片混乱,太虚不稳,天魔上浮,天陀就要施展秘术远遁。
万金和元虿更是未料到这等变故,纷纷动手,金鳞】飞出,剑意生发,金气升腾,将道道彩光斩灭。元虿手中黑色咒文若潮水一般涌起,将赤明府包裹。
“哪里来的天魔!”
元虿语气含煞,马上功成,却生出这等变故。
万金此刻有苦难言,天魔就算了,那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剑意才是真正让他心惊之物。
‘竟然还有剑意存世,显化神妙,莫非.’还未等他多想,那奉玄解恶度刃】自行飞起,剑意生发,将那道玉章就此斩灭。
元虿神色一变,这道誓就此解开,但那骨剑却仍有变化。
此剑稍稍一震,剑意生发,顿时无数天魔就崩解消散,赤明府内再度恢复寂静。
天陀本想趁着混乱逃遁,此时却难以施术,外面的两位紫府又重新将太虚稳住。
金赤之火自骨剑上涌起,显化出一道人的身形来,着玄黑道袍,袖绘诸星,恒光、辰河皆震颤不止,落于他手中。
太虚之中瞬间明亮起来,形态各异的丙火如蒙感召,自行显化,散出万道明光。
万金噤声行礼,元虿亦显化身形,为一中年男子,容貌英伟,着黑袍,上绘各色毒物,两人齐齐道:
“拜见真君。”
太白星闪耀,经天而行,一道金色法旨自太虚深处显化,伴着无边兵戈之形。
太真】,这二字显化于法旨之上,同这位道人对峙起来。
许玄所化雷泽此刻变得扭曲,内里有金气和丙火冲激,他不敢再看。
万金和元虿在外,让那道法旨护住,此刻才未殒命。
那道人轻轻握住恒光,剑指前方,整片太虚方位一变,以祂剑所向倾斜。
金色仙旨未动,逐渐收敛光华,奉玄解恶度刃】自行飞起,落至元虿手中,这位道人并未阻拦。
两方沉默,最后那道仙旨上有金字显化,庚金之气流转,显化为恒光失位】。
那道人身形就此变得虚幻,法旨也收敛神异,就此藏于太虚中。
两方消散,此地仅余万金和元虿在此。
元虿此刻看着手中骨剑,面色复杂,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道誓已解,巫剑亦成。
万金神色舒展几分,低低道:
“大人下令,让我等将通道打开,那位是真的回不来了。”
元虿神色一变,万金此言冒犯,可周围却再未显异变,他疑惑道:
“那刚才是.”
“尊位遗留,借剑意显化。”
万金声音低沉,如今不必忧心那位清算,两人心中都安稳不少。
元虿挥手将太虚打开,通道显化,他捧着那奉玄解恶度刃】,就此离开。
万金看着手中金鳞】,沉默不言。
天毒山的道誓解开,那位大巫恐怕就要准备证金。
他也寻到空剑灵藏的下落,只需放钩即可。
最为重要的是,如今查明恒光】状态,不怕什么清算了。
看向下方的许玄和左河默,他张口一吹,一道蒙蒙精气落下,将二人伤势和法躯修复完整。
赤明府中升起一道清风,将二人送至通往外界的道路上。
许玄回神,只觉修为已经接近圆满,性命交会,再闭关即可成就仙基。
左河默此刻却如行尸一般,先前真君对峙,纵然那位道人护佑几分,可仅是看到那法旨,他的神魂便扭曲、残缺。
‘这该如何是好?’
许玄对左河默先前行事,并无记恨,神通在上,他们这些小修如何能抵?
若是无仙碑护佑,许玄定然也会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面前忽地显化出一着年轻男子身形,着金衣,佩一金蛇剑,眉眼含笑。
许玄明白是背后主事之人,纵然心中再不忿,当下也只能下拜行礼,恭声道:
“见过真人。”
万金态度极为和善,直接将许玄扶起,看向一边的洞府,笑道:
“这赤明府本是你大赤观的灵藏所在,后来叫众修破开,灵物尽数流出。”
说着,万金屈指一点,这座赤明府化为一道流光,显为一赤色令牌,上书赤明】二字。
他笑着将这令牌递给许玄,低低道:
“这洞府如今就物归原主。”
许玄心中惊异,不知对方是何意。
“至于剩下的灵物、道藏之类,可不在我宗,若是你成就紫府,可昭告离国,自然有人来归还。”
万金稍稍正色,继续说道:
“此间事了,你可以离去,只是不要再插手空剑之事。”
言毕,这位真人身形就此消散。
许玄神色如常,看向身旁失去神智的左河默。
‘这般就算弥补了吗?’
许玄只觉一团乱麻,不欲再想,以法力带着左河默,两人沿道而出。
“那位真君,恐怕已经陨落。”
天陀的声音响起,有些感叹。
许玄听及,心中一颤,低声问道:
“分明还能显化,为何这般说?”
“祂所显化,是「丙火」受感召而成,内无性命,叫那位金德真君试出虚实。”
天陀声音低沉,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