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变脸极快。
“既然如此,我便不叨扰道友了,就此别过。”
熊有奇御风欲走,他此刻心中还在庆幸,痴檐】虽然暂时主了心智,可他尽力挽回,还是未曾打生打死。
‘檐下痴】这仙基是厉害,麻烦处也不少。’
这蛮人赔笑着就欲离开,经此一事,他是再也不敢来寻这大赤观麻烦了。
许玄却是看了过来,眼中有点点雷光生发,沉声道:
“道友欲走,我自然不拦,只是有一事要问。”
“何事,若是我知道的,自然会告知。”
许玄眼神眯起,杀意渐生,低低道:
“黑风谷应当还有位修士,名叫谢苗,作恶多端,道友可见过?”
熊有奇面上显出几分奇异的神色来,似乎有些难言,当下低低道:
“道友不知,我来时这殿中就空着,仅余些妖邪,别说是什么人了,就是灵物和法器也半点未见。”
“天毒山离去,巫南诸部斗的厉害,说不定这人便跑了过来,藏身其中。”
许玄心思急转,谢苗不死,他心中还是不安。
‘恐怕谢黍身死的消息传来,这谢苗就立刻席卷家当,逃到巫荒去了。’
看向熊有奇,许玄神色稍稍和善几分,沉声道:
“道友若是得了消息,可要帮着传达一声,谢苗可是同我门有不少仇怨在。”
那蛮人脸上也显出几分怒意来,肩头檐蛇似乎又有显化。
“这是自然,谢黍诓骗我,让我替他来对付贵门,这账当然需要好好算算。”
熊有奇注意到肩头异变,脸色一沉,忙道:
“我这痴檐】今日不知为何这般活跃,难以抑制,就此别过,道友若是想寻我,来痴心山即可。”
言毕,这熊有奇御风远遁,就此离去。
先前两人交手,水火雷光汹涌,这山谷便垮塌大半,将那大殿深埋。
许玄则又自气海中看了看那赤斗蜈】的记载,虽为五品,但修而好斗,难以抑制,更何况这仙基只能作为「祸祝」进身之阶,无法自成神通。
似乎是受到那檐下痴】刺激,这道五毒】篆文活跃起来,惊动了天陀。
这老妖已经许久未说话了,此刻才开口,幽幽道:
“古代天毒妖君颇有威名,不想他的道统在今世这般衰微。”
许玄见这老妖终于开口,涉及「元毒」,便继续问道:
“这又是哪位,和天毒山有何干系?”
天陀沉默少时,只低低道:
“这位自然是「元毒」果位的主人,天下毒物都要拜祂,性极凶,曾经将「福炁」一道的金丹活吃。”
“「祸祝」和「福炁」纠缠,应当是自此开始。”
许玄闻言,想起那五毒】篆文显化的文字,似乎记载一篇古史,是巫夺毒位,月光传言的旧事,便显化而出,让天陀细细看过。
只是这老妖也看不甚懂,语气犹疑。
“自从上次过后,我记忆恢复不少,可这事我却记不起来。”
“我只知道「祸毒」成就,那位大巫是借了佛法弥合,但死的凄惨,好像是果位分裂,想效法旧事,去吞「福炁」金丹,亡于天外。”
许玄则想起原上的出现过的灵泉和洞府,正是「福炁」一道的。
“听闻大离宋氏还有位「福炁」一道的真人,不知和天毒山求金有无关联?”
天陀则不言,沉默许久,只来了句:
“谁又知晓?”
“我近来神魂不安,恐怕要休眠一段时间,短则数月,长则数年,这段时间,你要谨慎。”
许玄却未曾料到天陀开口,未谈几句就要沉眠,当下心中有些不安。
他和这老妖的关系颇为奇特,非敌非友,互相利用,但这些年下来,还是有些感情在的,当下便问道:
“可是有什么变故?”
天陀的声音再度响起,恍惚而迷茫,只低低道:
“我近来只想确定一事。”
“何事?”
“我到底是不是残魂?”
这老妖的声音有些发颤,许玄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只听天陀语气消沉,继续说道:
“自从上次过后,我体内有道法旨显化,让我得以窥见自身情况。”
“内无性命,不见神魂,反倒有些像”
许玄沉默,此时静静听着天陀的话语,未曾出言。
“或许我是某种残渣,积淀之类,借着求金时的一点位格凝成,根本就不是什么天妖。”
“我有所感应,昔日修行的道统正为人所谋,等到对方修成金丹,我不知是个什么下场。”
天陀的声音显得十分迷惘,失去了往日生机。
这老妖虽然说过让许玄帮着寻血气神魂之类,但这些年并未逼迫过,那账本也如同个玩笑一般。
许玄早已习惯有这老妖陪着,无论去何处都安心不少,此时聊起这话,不由得心情沉重。
“且等着,总有一天,我来帮你重塑身躯。”
许玄声音平平,气海中清气震动,若有誓言落下。
今日更一长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