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今日还真难走脱。”
张羽在一旁关切回道,今日能脱身,眼前的李近之出力最盛。
此地临近巫荒,蛮人多有侵扰,倒是可以在此暂时躲着。”
李近之缓缓坐定,横刀归鞘,那柄赤鞭落在一旁,此时神异全无,竟是已经叫这辽人少年洗去烙印,变为无主之器。
他随手将那赤鞭召来,明光涌动,就将此物收回气海,看向刘张二人,低低道:
“两位如今要去何处?”
“我们要去东海,江阳郡走不通,那便只能绕道了。”
张羽先行开口,一旁的刘霄闻反倒沉默。
“向北还是向南?”
“这”
张羽一时沉默,他和刘霄闻是借着漓水,越过巫南郡边界,来到江阳,若是再向北,恐怕就临近战乱之地,若是向南,又横亘着玉流妖山,倒是不好决断。
“沈家和听雨门有何谋划,近之道友可了解?”
刘霄闻开口,对方似乎知晓沈家行事,或许能问出一二。
李近之清朗的面容上显出几分怒色来,低低道:
“两位可知道江阳郡,归属哪一家仙道?”
张羽和刘霄闻皆是摇头,隔着巫南,哪里能知道江阳的消息。
“此地本属云露仙门,这家的真人死于巫人之手,一朝门灭,叫人掠夺一空,此地便由两家筑基占了。”
“一是听雨门,本来算是云露门分出的传承,继承灵地名正言顺,更有位筑基后期的掌门在,沈家筑基不过中期,已将寿尽,哪里能争得过。”
一旁的张羽若有所思,只道:
“那如今是听雨门筑基陨落,沈家围杀残余之人?”
李近之长叹一气,沉声道:
“这两家背地里有些龌龊事,我在此待了许久,却只知晓一件事。”
“沈家这些日子,似乎在拜一野神,名为渊光相】,这家本修「灵雷」,却多出不少「煞炁」法器。”
张羽在一旁面有忧色,只道:
“如今还是莫要掺和这家之事,我等却还有事在身,和他们纠缠不得。”
“走?怕是难了。”
李近之此时已经恢复几分,默默指了指几人脖颈处,却见不知何时,有道幽黑的印记悄悄显化,似乎隐隐连着什么,甚至就是何船公、止婷的脖颈上都有此物。
“这是?”
刘霄闻心中疑惑,这印记不痛不痒,为一鬼脸之形,就落在自身,似乎要牵扯上自己灵识,却为篆文所阻。他甚至感觉自己能借篆文剥离此物,但却未妄动。
“沈家先前之举,正是在祭祀,连这家的嫡系,那沈宝象都算计在其中,我等却走脱了。”
“此时纵然接着巫南动乱,勉强藏身,可若是走出,对方必然立刻持法器杀来。”
李近之声音低沉,让一行人的心沉至谷地,张羽和刘霄闻明白他所言非虚,这印记已经开始隐隐同某处感应,正是沈家方向。
‘辽人善祭祀,请鬼神,他倒是懂这些事。’
刘霄闻心思沉下,看向张羽,不免有些疑惑,这是巧合,还是气数,一定就和沈家对上了?
“如今先行养伤调息,等待之后,看看如何走脱,实在不行,只能往巫南中躲了。”
张羽长叹一气,这是下策中的下策,如今不敢离开此地,借漓水返回,便只能继续往巫南退了。
可自从天毒山撤离,巫南各部斗个不停,多有筑基出手,比那沈家不知凶险多少?
“沈家有两名炼气八重的修士,那名老筑基寿元将尽,却出不了手,或许还有转机。”
李近之声音低低,咳了数声,吐出口污血来,眼神却十分明亮。
“听雨门剩下的那嫡系,或许可用,霄闻道友,你能感应到其位置?”
刘霄闻心思稍沉,明白他指的是客栈外那道阴冷气机,血气混杂云雨,算是筑基一级,恐怕正是听雨门众人等待之人,却已化为邪物。
大日煌火正能感应其方位气机,如此说来,倒是有脱身的机会。
刘霄闻心思一沉,剑上金赤之火涌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