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
她从不怕“惹上”什么人,“惹上”什么事。因为,她知道,“大不了一死”,对很多人而言,是孤注一掷——
对她而言……却是,真的。
大不了一死。
反正,还会再活的……
可越是想明白这些,她越是奇怪,为什么没有杀了慕妧?
为什么耳边会响起裴佑白的叮嘱?
为什么……看着慕妧的眼睛,听她说起“慕如海”这个名字,她的心里就像能感同身受一般……体会到慕妧的苦痛?
她不敢问,她没有再继续细问——
那个,关于“禽兽一般的亲生父亲,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出多么龌龊的事情”……的真相。
她忽然想起,她在药庐看着越德仁昏睡的那一天。
她从刑场救下了越德仁,却从未真的对他,有分毫所谓的“父女亲情”,只因,他虽然愚蠢,却罪不至死。
——越知初忽然明白了。
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在江遇还活着的当下……
慕妧虽然可恨。
虽然。
但至少在眼前……
有人,比她更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