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卑不亢身姿笔挺,似乎铁了心,并不打算让齐予执阻拦越知初。
齐予执的眉头皱了皱,连带他脸上那道伤疤都微微扭曲了,他冷冷地只说了两个字:“让开。”
越知初看着裴佑白挡在她面前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嘀咕:不是,你又出来装什么大义凛然啊?我又不怕他。
她一点也不被齐予执的气势所威慑,甚至并不清楚,她此刻正齐予执的心里,正处在什么样的“嫌疑”之中——
她不在乎。
朝廷的人也罢,皇帝的人也罢。
她对那些真真假假、是是非非,一点都没兴趣。
她只是不想看到裴佑白死了。
就算他要死,也不能是因她而死。
就像慕妧。
她死了——死得突然,死得决绝,却也……死得其所。
慕妧留下的信里,没有丝毫对越知初的怨念,可越知初却觉得,比起慕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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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如海才是更该死的那个。
可扪心自问,如果慕妧意图自杀之前,越知初正好在她旁边,她是一定不会让一个妙龄的姑娘,走上唯一的那条绝路的。
她可以不在乎天下人,她也确实不那么在乎。却也不愿意见到,那些已经饱受摧残的生命,活生生陨落在她的眼前。
裴佑白此人,对她还算不错。无论她是否需要,她总要念一份他的情。
安恒之是她杀的,如果朝廷追究下来找到她——如果他们真能找得到她,她也压根没打算躲。
裴佑白替她掩盖,帮她脱身,她也乐得省去了麻烦。
但,如果裴佑白要因此入狱甚至被治罪——她一定会救他。
这也是她刚才无法对他见死不救的理由。
她最怕别人记着她的“恩”,却也最怕自己没有还清别人的“情”。
楚明玉救过她,她便不可能出卖楚明玉。
裴佑白帮过她,她就不能让裴佑白死在这里。
至于谋反……
谋反,本来就是她要做的事,如果虞国的朝廷,连裴佑白这样的人都抓,岂非更坚定了她的想法——奸臣当道,皇帝昏庸。
她记得裴佑白亲口说过,“那就反,我帮你”。
——那意味着,若从他的种种言辞和行为来看,说一句“反贼”也不算冤了他。
可她已经救他出了必死的险境,也用内力护住了他的心脉。
他们之间的“恩情”,她也算还了。
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毕竟,她从未教唆过若裴佑白替她做任何事,而如果是他自己真要“谋反”,倘若没有实施的实力和觉悟——被抓或被杀,那也是早晚的事。
这天下,并不是谁有理,就会偏向谁的。
这天下,自古以来……都只会为强者所运转。
她要成为改变规则的人,就必须先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裴佑白,也该有这样的觉悟。
如果连一个区区的都司同知都应付不了,裴佑白,还不能算是她合格的“同伙”。
既然不是同伙,她当然准备抛下他走人了!
可他这又是唱哪出?这人,还真把自己当成路见不平总是救她的“英雄”了?
刚才在柴房里,差点小命都丢了的人,是谁?
那可不是她啊!
想到这里,越知初忍不住开口,一顿双向嘲讽:“裴大人说笑了。你是朝廷钦犯,我只是路过的闲人,这件事日月可鉴。这位齐大人若要强行抓了我去审,那就是污蔑平头百姓,那便也算不得好官。若不是好官,这就不叫‘为难’,而是‘蓄意陷害’,但我相信,这天下有公道有王法,我自是不会怕的。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