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凛纪怒瞪他两眼,他现在没那个心气了,只掏出手帕擦汗,找伊达航好声好气地解释,“我开新公司在拉投资呢,他同意投资了,我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杀掉他呢?他好歹还是我亲……”
常磐健志死掉的时候,他自称自己在别墅门口的小花圃里给投资商打电话,但电话没有打通,他苦恼地说,这可能不能作为证明。第三个人,羽出山春奈,常磐健志的妻子。发觉丈夫死亡后,立刻打电话给夏丘凛纪责问的人就是她。
她解释说,自己的衣服被酒溅到了,常磐健志死的时候,她在洗手间换备用衣服。
原先的衣服在哪?已经丢洗衣机,被洗涤剂滚了两三滚一-无法用血液检测剂进行检测了。
“但我没有杀他的理由,"她满脸写着富夫人的气定神闲,“他在外头沾花惹草,作为补偿给我钱给得痛快,还省了我伺候他的劲,日子挺舒服的,我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但她终究还是指了指夏丘凛纪,眼中的恶意毫不遮掩:“这个小姑娘涉黑,你们这些警察知不知道?上回还拿枪吓我呢,她怎么可能不是嫌疑人?”伊达航看诸伏景光,诸伏景光看波本。波本点头:“她从今天下午四点到现在,一直和我在一起,没有片刻分离。”手还牵在一起,他抬起来晃了晃。
目暮警官虚着眼看这位所谓侦探,无力地挥挥手,不做评价,只让白鸟警官带三位嫌疑人挨个做单独谈话。
夏丘凛纪因为确实有路过现场,所以和波本一起,也做了一段现场笔录,回忆了一下当时听到的吵架内容,再对照一下时间。不知不觉,时间到了六点。
订婚宴的气氛或许已经被搅合没了,但定时好的烟花还是开始燃放,轰然作响。
夏丘凛纪走到休息室的落地窗前,仰头去看。灰眸眼底被映染成璀璨的彩色,流光溢彩,引人注目。
波本也走到窗前,侧头看着她。
两位同期可能都悄悄瞥他,他才不在意呢,他甚至嘴角上翘。“我学到了一个教训。"他闲聊道。
“是什么?”
“以后办订婚宴的时候,一定要摸清每个邀请人员的底细,在象征预定未来一生一世的订婚宴上,绝对不邀请脚踏多条船的人。”“好,很不错。”
“你对订婚宴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啊……“夏丘凛纪看着漂亮绚目的烟花,认真想了想,回答道,“我能活到订婚宴开的时候?”
她说完后,自己都哑然失笑。波本大概只会回一句“这也太简单了吧"之类的话。
但波本沉吟片刻,抬手搂住她的外侧肩膀,把她按在自己身侧,低头认真问:“你想出来了吗?我为什么联系苏格兰。”夏丘凛纪无所谓话题的更改,反正只是闲聊,她随口回答:“因为他是黑苟夕?〃
波本失笑:…”
夏丘凛纪也嘿然。她不再假设。
但波本是有点执着的,他定了定神后,在烟花声音的掩饰下,认真地延续话题,低语:“因为我想干掉朗姆,所以找他帮忙。”他的语气带着执拗的坚定,不容否认,不容抗拒。“他可能会让你死,那我们就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