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问题自家爷,不由担心起来。想劝说她好生同爷过日子,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能劝的之前都已经劝过了,谁能想到她非但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反而趁机逃了。只得暗自叹气,将话都憋回肚中。
“夫人,炉上温着碧粳粥,您可要用些?”
姜予微摇头,哪怕是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她也是在没什么胃口。坐了半刻后,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一会觉得燥热一会又觉得冷。浑身汗岑岑的,怎么都不舒服。
恍惚间,她看到有人在给她擦身子。
那人的身形不像是杏容,比杏容高大许多。她的视线模糊不清,没有多想便以为那是竹韵,迷迷糊糊的又陷入昏睡。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姜予微的意识逐渐回笼,感觉到有人在拨弄她的手,翻来覆去扰得不能安宁。
她不耐烦的抽回,可那人又追了上来,紧抓住不放。
她顿时暗恼不已,奋力睁开眼睛,想看看烦人的是谁?
然而一睁眼,正对上陆寂那双深邃好看的眸子。
“你醒了?”
姜予微愣了愣神,这才发觉自己躺在陆寂的怀里。他的另一只手还揽在自己的腰上,姿势亲密无间。
身上的寝衣也不是原来那件丁香色的,而是换成了与陆寂异样的天青色。
她不想搭理,只淡淡的应了声“嗯”。
陆寂弯眸,道:“醒了便吃些东西吧,你已经快两日没有进过水米了。”
“不想吃。”
姜予微神情恹恹,不动声色的把头转向另一侧。
“不吃东西怎么能行?我让杏容做了你爱吃的百合莲子粥。”
说罢,也不等她回答,陆寂直接把她连人带被的抱了起来。走到桌便后也不将人放下,而是就让她坐在自己膝上。
杏容早就候在门外,听到陆寂的传唤,头埋到胸口将一直温在炉上的粥送进去,随即又迅速离开。
陆寂端起青釉描金高足碗,搅动勺子散发热气。低头见她的脸色白到几近透明,整个人缩在银朱色织锦锦被中,只露出来一个头。
浓密卷曲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似经雨后的海棠,娇弱美丽。
他看了顿时心生爱怜,柔声哄道:“听话,多少用些,大夫说吃了东西才好恢复元气。”
姜予微不想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但她现在手上没有力气,只得暂时妥协。
百合莲子粥足足在炉上用小火煨了半个时辰,软烂香甜。她胃口不佳,硬逼自己吃了几口后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陆寂没有勉强,吩咐人将东西撤了。
他似乎很喜欢姜予微的手,这会儿又把她的手从锦被充扒出来握在自己掌心。
莹白如玉的手在银朱色锦被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好看,他轻轻揉搓,待终于尽兴后十指相扣。
姜予微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头,眼帘十分沉重,不过一会儿又昏昏欲睡起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场高热,让她足足养了三日才出门,此时淮阳城已是天翻地覆。
第60章 第 60 章 回家
新来的那位伏御史果然厉害, 三两下的功夫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梳理清楚。写成奏折,上报给了朝廷。
天子闻言震怒,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头一次狠狠地斥责了刘荣光, 并且下令彻底此事。有了皇上的旨意, 伏御史头一个就命人拿下周承。
经审讯查明,周承身为淮阳知府却徇私枉法,暗中收受贿赂。多次纵容刘怀青和刘怀义等人的罪行, 以致西泉庄众多百姓深陷苦难无以谋生。
眼见事情即将败露,又派人蓄意谋杀郭大贵和赵德全。其罪不可饶恕,故判秋后问斩。没收田宅, 周家三代不可入朝为官, 其党羽也一一落网。
郭大贵和赵德全率领百姓发动暴乱, 犯下大错本应是死罪。但因其情可悯、其行可原, 故而从轻发落免除一死,流放岭南。
至于那些参与暴乱的西泉庄百姓,由于三位御史上表求情, 大多网开一面,不过这都是后话。
三日禁市令一过, 淮阳的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这场大戏悄悄落下帷幕,一切都似乎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姜予微
午后阳光正烈,合欢树上的黄鹂鸟啼叫不休。
她坐在廊下阴凉处,一手给自己打扇, 另一只手拿着一本《虎钤经》慢悠悠的看。
清风微燥,大有“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之感。
而在她旁边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藕荷色绫袄、蟹青色细折裙的丫鬟, 鸭蛋圆面,不苟言笑。若非仔细瞧着,根本注意不到这里还有个人。
她是今日早上裴仪刚送来的,名字唤作金蝉。
姜予微心里清楚,说是行照顾之事,实则是派个人来监视自己。
自她回来后,身边不仅多了许多丫鬟婆子,院外看守的锦衣卫也从未断过。至于竹韵仍在她房里当值,只是不再让近前伺候了。
她懒得管,自顾自的看书打发时间。
在淮阳又停留了四五日,陆寂才终于带着他们乘船北上。
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六月十一日,宣宁侯府。
姜予微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行过三重清漆仪门来到内院,入目处假石流水,楼阁亭台,碧瓦朱甍,飞檐反宇,好生气派。
身穿水红褙子的丫鬟门各司其职,有条不紊。虽然见她面生,但个个都没有多问,只避让行礼。
杏容一边引着她穿过游廊,一边同她简单介绍起侯府里的情况。
“侯府人口简单,除了大夫人住在寿晖堂外便只有六哥儿住在西边的梅苑。三位姑奶奶皆已出嫁,老爷则常年住在山中修道,鲜少回来。”
姜予微点了点头,继续往前。
方才陆寂已经带她去过寿晖堂,只不过还没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