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银子,站着的则没有这个规矩。”
原来如此,姜予微了然的点了点头。
那领他们过来的小倌颇有眼色的又搬来一张圈椅,并排与空的那种放在一起,请他们入座。
才刚坐下,此桌的庄家便道:“这位爷,今日咱们这局是押一赔十。”
押一赔十已经相当大的赔率了,便是她这种没有玩过的人也知道,玩上一把就可能有百两银子的输赢。
第63章 第 63 章 赌坊
难怪有人能在一夜之间输的倾家荡产, 以她那点体己,在这里恐怕最多玩上三局。
陆寂坐姿闲雅,气定神淡道:“开始吧。”
“好嘞!”
那庄家当着众人的面把桌子的牌九全部打乱又重新摆好, 然后用一根长竹竿将牌九分发给坐着的六个人。
“诸位都瞧好了,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他一边喊一边摇动手里的铜铃清脆的铃声在嘈杂的赌坊内格外刺耳。
身后围着的人纷纷开始下注,陆寂拿起面前的牌九看了一眼,眼皮不抬的也往桌上扔了二十两银子。
几局下来, 他输少赢多,不一会儿就已经赢了一百多两。
姜予微在旁边看着,大致明白了是怎样的玩法。虽然与叶子牌复杂些许, 但其实也就是比牌面点数的大小。
不同的点数花色所代表的意思也不同, 谁的排面大便算谁赢。
一局作罢, 庄家再次发牌。这次陆寂接过后并没有翻开来看, 而是直接反扣在桌上。侧首过来,轻声对姜予微道:“卿卿可知何为千门八将?”
姜予微摇头,不明白他为何忽然说起了这个。
“所谓千门, 即是指那些以行骗为生的人,就譬如这赌坊里的伙计。而所谓的八将, 则又有上八将和下八将之分。”
“上八将分别是正、提、反、脱、风、火、除、谣,下八将为撞、流、天、风、种、马、掩、昆。”
陆寂用眼神暗指向那个庄家, 勾起一侧唇角似笑非笑道:“他便是上八将中的天将。”
姜予微听得糊里糊涂的,也朝庄家看去。那人三十岁开外的样子,膀大腰圆, 满脸络腮胡子,一双三角眼中透出些许凶狠之气。
除此以外,她没有看出其他异样,“爷, 何又为正将?”
“正将是指善于千术又以此做局的庄家。”陆寂又示意她去看坐在左侧第二张椅子的中年男子,道:“而他便是反将。”
姜予微明白了,“爷是说他们是同伙?”
陆寂但笑不语,将刚赢来的银子全都推到了桌子中间,“下注,一百两。”
那个穿深绿色弹墨蜀锦圆领袍的中年男子见状,发出一声怪笑,道:“这位兄台连牌都没看就下注了,可是笃定自己这把会赢?”
陆寂看向他淡淡一笑,道:“那是自然,我的手气诸位都有目共睹。”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有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撇嘴道:“未免也太过于托大了吧?连牌都没看如何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赢?”
“就是!就是!运气这种事情玄之又玄,谁能说得准呢?”
另一个人道:“那倒未必,我观这位兄台胸有成竹,也许是有什么绝技傍身。”
见事情已经差不多了,那中年男子眼中闪过精光,一拍桌子豪气干云道:“好!我就欣赏兄台这样干净果断的,不如我们今日玩一盘大的如何?”
“怎样的大法?”陆寂问道。
中年男子眼神黏腻的在姜予微身上流连,方才进来时他就注意到了。
这个女子虽然带着帷帽遮住了容貌,但体态风流,身材玲珑有致,连说话的声音也如飞泉漱玉般好听,定是个美人。
想到这里,他不由咽了口唾沫,道:“就赌你身边这位姑娘如何?我若是赢了,她今后就归我!”
姜予微浑身猛然一震,只觉得一股恶寒从脚底直涌上天灵盖。
从周围这些人不觉吃惊,反而个个眼神淫!邪暧昧的表情来看,显然这种事情在赌坊并不稀奇!
那中年男子见陆寂不回答,短眉一挑,道:“怎么?兄台是不敢了吗?”
人群里有人高声附和,“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我还道有多厉害呐?你若不敢,何必说出那人的大话?!”
话音落下,其他人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在这样漫天的嘲讽当中,陆寂神色未变,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静静的撇了那中年男子一眼,道:“若你输了又当如何?”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起来,朝身后跟着的小厮一挥手,小厮立即从锦盒中拿出一只鎏金翼鹿凤鸟纹银盒摆在桌上。
“此物乃我刚得的宝物,价值千两,我若是输了便将此物给你。”
“一言为定。”
姜予微霎时一顿,下意识的看了陆寂一眼,抿唇没有言语。
方才附和的那人立即接话道:“有种!我跟五两银子!”
“我也跟!”
“我跟二两”
不少人跟着下注,才半晌功夫,榆木桌上的银子堆成了小山。
陆寂这才看向姜予微,道:“现在你可知何为反将?”
姜予微点头,所谓反将大抵就是用激将法来引人陷入他们圈套中的饵料。至于那个隐匿在人群中附和的,应当也是他们的同伙。
她倒是不信陆寂会真的把她送出去,只是这种被当做赌注的感觉委实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刚开始的期待和兴奋也在此刻荡然无存。
见赌注都下得差不多了,中年男子率先将他的牌九摊在桌上,得意的扬眉,道:“兄台,承认了。”
周围一阵哗然,连旁边桌的人都凑过来看起了热闹。
两张牌都是红白各六点,姜予微记得这种叫做天牌,点数很大,唯有拿到至尊才可以胜过。
难怪中年男子会有恃无恐,原来从一开始几人就串通好要在这把给陆寂下套,只怕陆寂的牌也被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