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已经离开了,但最终还是听到了司马玮的回复,他叹着气说道:“怀冲,从很久以前,我就开始等待了。”
“在我六岁封王的时候,我就在等待,很多人告诉我,我二兄不能理政,说不得以后会更换我为太子。”
“但这是假的。”
“在我十五岁元服的时候,先帝就叮嘱我,让我勤学文武,以后二兄登基以后,我要好好辅佐二兄。”
“但这也是假的。”
“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先帝病重,杨骏掌权,是你们对我说,让我离开京城,去襄阳等待,倒杨以后,我就是辅政大臣。”
“现在我做到了,可惜,还是假的。”
“一而再,再而三,次次如此,我已经不太相信了。”
“怀冲,你说我现在听你的,继续等待下去,你能用性命保证,司马亮死后,我以后一定能够辅政吗?”
刘羡哑然,他发现司马玮说得很对,自己确实不能做这种担保,因为世上无绝对,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要发生不可的。而贾后调司马亮回京这一招,刘羡事前也确实没有想到。
故而司马玮做总结道:“现在我就明白了,什么事情,说出来都当不得真,只有自己能够做主的事情,才是真的。一味的等待,反而是把东西拱手让给他人。”
这是司马玮的经验之谈,他自己的人生所得,一个人自己悟出来的道理,往往比他人说出来的道理,要深刻千百倍。故而在司马玮说完后,刘羡已经明白,自己的劝说大概是失败了。
不料这时司马玮说道:“不过怀冲,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走上这条路,不能没有大义。”
这一句峰回路转,令刘羡喜出望外,他连忙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既然是你来找我,那你就去一趟,代替我去和这两个老头子谈一谈,如果他们愿意合作,我不介意多等几年,但他们若是不愿悔改,我也就只有一意孤行了。”
听到这,刘羡知道,这已经是司马玮能够进行的最大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