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过,带起白纱,温柔地拂过男人性感的脚踝。
美梦苏醒前,温砚白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揽身旁的柔软,想与她温存一番。
可他戴着婚戒的手,只摸到一场空和冰冷。
温砚白如鹰犀利的眼骤然睁开,去寻找季筠柔的身影,可是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她的存在。
他微蹙眉头,掀开被子起身,就要走出房间。
直到经过浴室,听到里头传来水滴声,温砚白的眉头才微微舒展。
知道她在,男人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走到昨天买的画前,把它从包装纸里剥出来,放到边柜上,开始欣赏。
画面里,季筠柔穿着纯白芭蕾服,坐在夜色中的窗台上,白皙、干净的后背映着清冷的月光,那处玫瑰纹身越发妖冶。
他不免想起新婚夜,季筠柔捂着玫瑰问他,她的疤会不会很丑。
那是他人生里,第一次产生后悔的情绪。
如果在美国的那次入室抢劫案,他没有太过理智,非要精密谋划好一切才开始行动,她的身上也就不会留下这道疤。
她的身上不应该有除他以外,任何人、任何物留下的任何痕迹……
想到这,温砚白的眼眸倏地一暗。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见打电话来的是手下苏镜,温砚白走到阳台处按下接听:“喂?”
“先生,两件事。一件,狗仔拍到了您和林舒语同进酒店的照片,现在香岛和景城遍布您和她即将结婚的消息。是按以前一样放置不理还是……”
温砚白冷了眸色:“一个棋子非要越界的话,就弃了。”
“是。还有一件事……近几天,一直有人在探查夫人的身份,怕是景城那边知道夫人还活着的消息了。”
温砚白原本还在摆弄季筠柔亲手种的花,听到这句话,生生折断了花茎。
他冷然的脸又沉了一分,听不出是什么语气:“景城温家早已不成气候,温择陌也只是丧家之犬。我向来不忌惮他们,但如果季家来要人,一切就难办了。”
苏镜明白的。
“先生,我会在景城控好局。”
“嗯。”应下这声后,温砚白挂了电话,径直朝浴室走去。
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传来,趴在浴池上打瞌睡的季筠柔微微睁开眼,只见初夏的浮光跃金里,温砚白周身顶着星芒,从外踱步走来,如天神降临,又似……以黄金比例合成的AI机器人。
身材好得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这也是季筠柔十分贪恋他的地方了。
她喜欢撕破他的理智,踏碎他的清冷,把他放逐在欲海里,与她快意沉沦。
“睡着了?”询问着,温砚白伸手过来测了测水温,觉得还好,便又顺手抬起季筠柔的下巴打量,见她眼底有青黛,不免勾笑,“温太太的精力,不如从前。”
这句话,让季筠柔美目娇嗔了眼始作俑者,说话时也不免夹枪带棒:“是啊,哪有温先生精力旺盛,刚从巴厘岛飞回来,就去公司处理事情,晚上算个账还能算四个小时。”
特意提到巴厘岛。
看来是昨晚她没算到的账,在这里等他。
温砚白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颚骨处,像是带着一丝缱绻:“看到狗仔拍的绯闻了?”
季筠柔不理他,转身从一侧拿起浴袍,背着他开始穿衣服。
她的后背,满是他昨夜遗留的吻痕。
是他的。
接着,季筠柔的一句话戳破了他的沉溺:“温先生,如果有一天想换温太太了,记得尽早通知我,我怕在这养的花来不及搬。”
温砚白见人从面前走过,伸手将人拉回来箍住,而后顺了顺她粘在脸颊上的鬓发,语气安抚但也似警告:“说什么气话。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无人再有资格做温太太。”
是啊,哪还能找到比她更乖顺的人。
她像个傻子似的,乖乖待在他编织的童话里,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一切以他为中心近两年。
可他并不以她为中心。
所以她的不乖,才刚刚开始。
季筠柔笑得美艳,双臂亲昵地圈住温砚白的脖颈,是唯独展现给他看的骄纵:“那哥哥,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一场婚礼?我想让那些觊觎我老公的人知道,你是名草有主的。”
温砚白一愣怔,还是之前给过她的那个回答:“再等等,我们很快就能有一场婚礼。”
季筠柔的心又下沉一分,但表现得一如既往的乖顺:“好,再等等。”
—
用完早餐,季筠柔去了自己的云簪小店。
先前,她不太喜欢去参加一些宴会,整天一个人窝在流苏云城里养花种草,温砚白怕她会闷坏,所以以投资人的身份,资助她开了一家小店,让她找点事做。
季筠柔思来想去,最后择了一家私定发簪店来开。主自己设计,再请老工匠纯手工打造。
店里每一支簪子都是独一无二的,样式也在季筠柔的高自我要求下,做到了独特又好看,吸引了香岛上不少喜欢中式簪子的贵妇们的追崇。
其实最开始,云簪只在香岛上流社会的小众圈子里流行。
直到有次某位国际影后看中了她亲手做的簪子,又挑了件她店里的中式礼服,然后装备齐全地登上了国外的颁奖台。
在影后获奖的同一时间,云簪的同款发簪定制订单开始激增,到了今天一簪难求的地步。
甚至还有不少媒体想对季筠柔进行采访,但季筠柔只图清净,于是都拒绝了。
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