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薇薇觉得陈远时而成熟稳重,时而又像个孩童一样喜欢玩闹。孙薇薇又笑着盛了一勺鸡汤喂给陈远,谁料陈远忽然张开嘴巴,冰凉的嘴唇触碰到的手上,她的心里忽然如同过电一般,麻酥酥的。陈远再次把勺子里的汤喝完,随后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嘴角。“老婆喂我喝的鸡汤,就是好喝。”孙薇薇娇嗔的瞪了陈远一眼,“没个正形。”“趁热把鸡蛋糕也喝了,等会儿睡一觉。”陈远“嗯”了一声,乖乖的等着孙薇薇喂他吃鸡蛋糕,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知道是陈远一下午没东西,还是这是孙薇薇亲手喂的的原因,陈远总觉得今天的鸡蛋糕格外香。孙薇薇喂一口,他吃一口,一大碗鸡蛋糕直接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老婆,这太香了,一不小心都吃了,忘记给你和依依留了。”陈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真不是故意的。孙薇薇轻轻的揉了揉陈远的脑袋,“依依想吃我再给他蒸,吃饱没,要不要我再给你煮点粥喝?”陈远摇了摇头,“我吃饱了,你快去吃饭吧,也跟着忙活一下午了。”孙薇薇这会儿肚子还真有点饿了,她担忧的扫了一眼陈远腰上的伤口。“你自己在屋里千万别乱动,有什么事儿就喊我,知道不?”陈远轻轻点了点头,笑道:“知道了。”有了老婆的关心,陈远心里甜丝丝的,再加上刚吃完饭,不一会儿他的眼皮就开始打架,很快就睡着了。梦里,陈远再一次回到了那个桥洞下。他啃着干巴巴的窝窝头,喝了一口用水勾兑的二锅头,默默的流着眼泪。身边,一个和他一样无家可归的人,好奇的凑上前问道:“喂,你怎么不回家?”陈远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滴落在窝窝头上,咬一口咸丝丝的。“我没有家了,我被赶出家门了……”那流浪汉见陈远可怜,递了一根卷烟给陈远。“哎,兄弟,没事儿,以后这桥洞底下就是你的家!咱们桥洞底下的兄弟们,算上你一共五个人呢!”“有我们一口吃的,你就饿不死!”陈远听到一个陌生人都能对他如此关心,再想想陈家的那些畜生,他心里更加酸涩了,眼泪就像水龙头似的,哗哗流。好一会儿,他才缓和了情绪,“谢了,兄弟。”流浪汉依然好奇的问道:“讲讲你们家的事儿呗?”陈远正愁心里的不快没有地方发泄,这会儿有人愿意和他聊天,他直接一吐为快。流浪汉听完,抱着陈远的头跟着他一起痛哭。“爷们儿,还是你更惨一点,我是自己不努力,混到今天这份上的,你这纯是被欺负来的啊!”“你那爹不像亲爹,奶奶也不像亲奶奶啊!”陈远的哭声戛然而止,“你是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流浪汉点点头,“都这么明显了,你还不怀疑吗?”陈远不再说话,陷入了沉思。忽然,画面一转,陈远又回到了小时候。“当时战乱你媳妇和那女的一起生产,那个女的还以为她怀里的才是她亲生的呢!殊不知已经被我老婆子给换了!”“那家人一看就有钱,穿的跟咱们那都不是一个档次的!听说是要回什么京都!”“我宝贝孙子也是去过好日子!”陈远看着年轻的张桂香正笑的合不拢嘴,和陈冬根讲述着当年的事情。陈远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张桂香,原来他的一切苦难都是拜张桂香所赐。就在陈远想上前质问张桂香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下一秒,一个打扮的优雅贵气的女人,正依偎在一个高大的男人身边,二人幸福的看着婴儿摇篮里的孩子。恍惚间,陈远看到了一张和他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很快却又什么都看不清了。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却也是无济于事。“不!”“不要!”陈远猛的睁开双眼,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孙薇薇紧紧的握着陈远的手,一脸焦急的问道:“远哥,你咋了?是不是做噩梦了?”陈远看着熟悉的家,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的那一切都是梦。可很快,他又觉得那个梦太过真实了。现在仔细回忆起来,那个流浪汉的脸他在县里时,似乎是见过的。而那张和他有七八分像的脸,正是他的亲生母亲。陈远觉得这个梦似乎是在给他什么指示。一切,的谜团都要去京都才能解开。孙薇薇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在陈远的眼前晃了晃。“远哥,你别吓我啊!”陈远这才回过神来,“嗯,刚刚做了一个梦。”“他们都走了?”孙薇薇“嗯”了一声,“虎子和红英回家了,丧彪和他的小弟们也回去了,说是县里明天还有事儿。”“李尚海怕走夜路摔到杨燕,他们在西屋睡下了。”“依依跟虎子他们一起回去了,说是想冯奶奶了,今天不回来了。”陈远抬手捏了捏眉心,脸上写满了疲惫。“我梦到了一个女人,跟我的脸有七八分的像,我觉得那是我的亲娘。”“老婆,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说胡话?”孙薇薇摇了摇头,伸手帮陈远擦拭了额头上的细汗。“不会啊!这可能是在提示我们,或许那人真的是咱妈呢!”陈远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孙薇薇这句话,又觉得十分心安。只是现在管理的严,他没办法离开陈家村,离开县里,去市里都费劲儿,更别说是去千里外的京都了。现在距离开放还有十多年,到时候政策松动了,他或许能有机会,把生意发展到京都去。也不知道那时候亲生父母还会不会健在。想到这里,陈远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