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在前边响起,火办鹤连忙爬起来往前追,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勉强回来了。
在汗皇这样的人面前,他的生死不过在对方一念之间。
“君侣不在,你又了解廷尉府,青衙你暂时带着吧。”
阔可敌正我登上辇车,回头看的时候,黑武朝臣已经黑压压的在辇车旁边跪了一地。
他指了指火办鹤:“上来在门口当值。”
火办鹤猛的抬起头,似乎是不敢相信汗皇竟然许他登上辇车,还许他在门口当值。
一瞬间,他那双眼睛就有些发红。
不似作伪。
辇车上,阔可敌正我坐下来,看了看身边的内侍:“伦天墟也不见了?”
内侍俯身:“一直在找,没找到。”
阔可敌正我看起来却一点儿都不生气,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可是常年服侍在他身边的这些内侍,哪个不知道汗皇现在已经动了杀心。
这些能在阔可敌正我身边做事多年的,已经机灵到快要成了鬼一样。
阔可敌正我一个眼神,语气上的些许变化,他们都能察觉出不对劲。
可他们其实也明白,他们还能留下来伺候汗皇并非是因为他们学会了察言观色。
是因为他们好用。
但凡是有些不好用的,已经不能用了。
“外相丢了,剑门首席大剑师丢了。”
阔可敌正我抬起手轻轻的挠了挠眉角:“看来真是我黑武不如人。”
内侍们连忙跪了下去,如火办鹤之前一样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阔可敌正我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的敲击,声音似乎还有些韵律。
“跟着柯柯特林的人都膛了吧,东西喂狗。”
阔可敌正我声音清淡的下令,似乎在宣判的不是人的生死。
“剑门失踪的人回不来,没失踪的也就不必再去找了,让他们以剑门弟子的方式自绝,我会告诉宗主他们都是为黑武尽忠而死。”
说完这句话阔可敌正我闭上眼睛。
“都说黑武的底气是这么多年击败了无数个敌人才有的,你们啊......正在一点点成为宁人的底气。”
他随口下令。
“昨夜里当值的将军革职,抄家,灭门。”
他没说当值的哪位将军,那就是当值的所有将军。
“柯柯特林是从哪个门出去的?”
“回陛下,是大营东南门。”
“嗯,东南门昨夜值守的所有人都埋了,诛族。”
他吩咐完这句话,敲击着扶手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让西海藏林来。”
“遵命!”
此时此刻,在巨大的辇车车厢门口笔直站着的火办鹤,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汗皇陛下不过三五句话,粗粗估算起来至少有数千人将会人头落地。
当值的那些将军们,他们因为这件事而被牵连抄家灭门,那些将军们,哪一个家中不是人口众多家族兴旺?
汗皇一句话,就都没了。
所以他更后悔,后悔刚才抖机灵在汗皇面前说出是阔可敌君侣不给他报功这种话。
如果当时阔可敌正我的火气稍稍再大一点,那他也是一样下场。
那些将军们哪个不是贵族出身,汗皇下手的时候连一点顾忌都没有。
而他呢?
他不过是个出身平常,甚至在黑武人眼中是出身卑贱的人罢了。
几乎吓破了胆子的火办鹤,在听到汗皇说出西海藏林这个名字的时候更是一惊。
因为根据他得知的消息,在很多年前那个叫西海藏林的传说之中的大人物就已经死了。
西海藏林,原剑门圣子,剑门宗主继承者。
可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失去了争夺宗主之位的资格,宗主之位被西海藏林的师弟罗森万象夺得。
再后来,所有人都听说西海藏林因为不接受宗主之位旁落而要反出剑门,后来在剑门数十位高手,再加上四位供奉大剑师的联合出手下才被镇压。
关在剑门地狱之后不久就被处死。
这是黑武人都知道的事,只是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当年剑门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至今也没人理解为什么作为圣子的西海藏林突然就被剥夺了资格。
而发了疯的西海藏林,居然敢一人一剑杀到剑门圣殿直指他的师父。
青衙几乎掌握着黑武所有的秘密,也是靠着这些秘密火办鹤曾经在黑武如日中天。
那些贵族,那些朝臣,哪个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可是青衙之内,都没有任何关于西海藏林的消息。
西海藏林被杀之后,关于他的所有卷宗都被毁掉了。
“你们都出去,叫火办鹤进来。”
阔可敌正我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平和,可那些亲近侍卫个个如蒙大赦,不知有几人已是汗流浃背。
火办鹤战战兢兢进门,进来就要再次跪下。
“我记得你以前推拿的手法不错。”
阔可敌正我在那宽大的座椅上趴下,脸枕着自己的胳膊:“本事忘了吗?”
火办鹤连忙上前:“罪臣不敢忘,陛下曾经夸赞过臣的,指点过臣的,没一句话臣都不敢忘。”
阔可敌正我只是嗯了一声。
车厢里安静下来,门外当值的亲卫悄悄的往里边看了看,看起来汗皇似乎是睡着了,所以他们这才敢松一口气。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阔可敌正我吩咐了一声够了,火办鹤没有丝毫迟疑,马上就躬身后撤。
“宁人和我黑武争夺的地方看似是在屈渤,也因为屈渤丢了一位外相和一位大剑师。”
阔可敌正我坐起来,看起来神色比之前确实放松了不少。
有人形容战场上纵横开阖的大将军们都是万人屠,尤其是黑武这样的国家,对外征战几乎是以屠戮为主,从未有过慈悲。
可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