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迈步先行。
阔可敌夜澜朝着珈逻俯身行礼:“殿下。”
阔可敌珈逻稳住心态:“你辛苦了,陛下的安危交给你。”
夜澜点了点头。
今天去会场的路好像变得格外长,阔可敌珈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揣摩。
她时不时的偷看她的父亲一眼,似乎是想不明白为何连她都失去了信任。
“在想我为何会让夜澜接替你?”
阔可敌正我走到辇车旁边,看向女儿说道:“你自幼好强,总觉得不会输给男人,我很喜欢你这样的性子,所以你愿意帮我做些什么我总是不会拒绝,但今日之事过于重要,你的能力......”
说到这,他问了一声:“你自己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阔可敌珈逻不知如何回答。
等他们到了会场的时候,发现难得的宁帝李叱竟然比他们先到了些。
这次的谈判至关重要,所以连座位都不似之前那样随意。
大宁和黑武两国的使团分坐左右,而两国的属国也分别坐在两国身后。
看起来黑武人这边规模更大些,气势也更足些。
但前两日宁帝李叱的强势,显然也给了大宁属国使臣们很大底气。
人数略少,气势不输。
此时此刻,叶无坷的眼睛在大殿内来回观察。
这个会场修建的极为宽阔,四周是用漠北这边很常见的寒松搭建,每一棵都至少有双臂合抱那么粗,又长又直又坚硬。
会场可容纳至少两千人,除了各国使团之外人数最多的就是来自屈渤的内卫,人数不少于八百,看起来这些屈渤人也很紧张。
两位帝王身边只有百十名精锐侍卫,而那些小国的国主和使臣身边大多只有三五人而已。
吸引了叶无坷最大注意的不是那些屈渤内卫,而是跟着阔可敌正我进来的两个男人。
一个年轻,强壮,看起来像是战场上已经出鞘的刀,凛冽且锋利。
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一头白发,走路的姿态显得有些懒散,可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危险气息。
这两个人,前者如虎,后者如鬼。
大宁皇帝李叱当然也注意到了那两个人,但他好像并不太在意。
就在这时候,阔可敌正我在李叱对面一边坐下一边问了一句:“这两日休息的如何?”
李叱笑答:“不好。”
阔可敌正我问:“是地方不好?”
李叱道:“是人不好。”
阔可敌正我都好奇起来:“什么人能影响到你?”
李叱看了看身边的叶无坷:“朕的鸿胪寺卿,上次与你见面后回去他就卜了一卦,为朕卜的,说是下下签,大凶之兆,还无解。”
阔可敌正我笑了:“想不到叶寺卿还有这样的本事,不知道准不准?”
叶无坷回答道:“但愿有一半准。”
阔可敌正我:“大凶之兆,为何还要盼着有一半准的?”
叶无坷:“我也为汗皇陛下卜了一卦,也是下下签大凶之兆,也是无解,准一半的话,大宁好客,讲礼,有节操,紧着你们那边来。”
阔可敌正我还没说话,珈逻一声怒斥:“你放肆!”
阔可敌正我摆了摆手:“我喜欢勇敢的年轻人。”
他问叶无坷:“若无解,你陪在你的陛下身边岂不是也有性命之忧?”
叶无坷道:“你们人多。”
阔可敌正我微微一怔,怎么也没想到叶无坷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你们人多......大家都是大凶之兆,死起来,你们人多。
阔可敌珈逻寒声说道:“叶部堂,今日若是比谁放肆,你大概会后悔。”
叶无坷道:“因为你们人多?”
阔可敌珈逻还要说话,阔可敌正我微微摇头:“你只管站在我身后。”
说完这句话,他看向宁帝李叱。
“你我在一样的位置,你我挽救一样的天下,你我具备一样的雄心,所以......你我也应该有差不多的烦恼。”
李叱问:“你想聊哪一种?”
阔可敌正我往后仰了仰身子,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说:“我有个不和睦的家庭。”
李叱道:“抱歉。”
阔可敌正我笑了笑:“这一点我不了解你,也许你确实比我好些。”
李叱道:“些字可以不要。”
阔可敌正我又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他自己还是笑李叱。
“在聊咱们两国边界大事之前,我想和你说说家常,说别人的家常不礼貌,所以只能说我自己的。”
他看向李叱:“你有儿子要杀你吗?”
李叱道:“目前还没看出来。”
阔可敌正我又被李叱逗笑了,这次是真的看起来有些开心的笑。
“我有,还不止一个。”
阔可敌正我道:“我有一个儿子叫君侣,他去过宁国,自己没去,分身去的,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厉害?他还有更厉害的,我知道他要杀我,所以我先杀他,但他又没去,还是分身去的。”
李叱:“听起来修的不是什么正道。”
阔可敌正我:“没错。”
李叱:“你们爷俩。”
阔可敌正我愣了一下,居然又点头:“没错。”
李叱道:“我也遇到了不修正道的人,不过修的更好些。”
阔可敌正我道:“那你烦心之事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李叱道:“还没你这么严重。”
阔可敌正我道:“君侣他勾结了你们宁国的人,要在今日这会场之上杀我。”
李叱道:“不要说让我给你个交代。”
阔可敌正我:“未必没有你宁国之人勾结我黑武想在今日杀你。”
李叱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片刻,他往前压了压身子:“你说,若你我互相透透底,得倒霉多少人?”
阔可敌正我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