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身着锦缎长袍,气度非凡。
左边一方的是剑阁阁主,他长眉浓厚而尖细,双目炯炯有神,迸射寒光,身着红白长袍,虽已是中年,身板却依旧笔直;右边一方的是唐门族长,他额上镌刻着皱纹,乌黑的两鬓夹着银丝,神色冷冽,身着紫墨长袍,身躯凛凛,胸脯横阔。
“哼,剑南天,你剑阁今日真要与我唐门开战吗?”唐门一方,为首的唐门族长冷哼道。
“不然呢?或者你唐门从今日起退出七彩天,不再踏足一步,你我两家自是能化干戈为玉帛。”剑阁阁主言辞严肃。
“哼,要退出也是你剑阁退出,你剑阁若是愿意退出七彩天,我唐门同是愿意重修于好。”
“何故是我剑阁退出?这七彩天与我剑阁势力范围相临最近,而你唐门原本居于中州南部一隅,不过扩张而来,方才觊觎此地,理应是你唐门退出才对。”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没得谈了,究竟谁才是这片七彩天之主,我们一斗便知。”
“正合我意。”
两者言语,皆是毫不客气,没有留有任何颜面。
随后双方强者皆是一股怒意彼此的散发而出,杀伐之气逐渐蔓延开来,剑阁阁主与唐门族长周身也是一阵波动空间荡漾出来,一场厮杀搏斗就要打响。
“等等!”
不过正在这时,远处一道声音响起,一道身影飞射而来,急匆匆的落在了两军之间,两脚重重落在地面。
两方气势汹汹的大军,声势顿时停住,剑阁阁主与唐门族长也是一怔,撇头看去,这道身影正好落在了他们身旁。
那是一位年轻少年,他鬓发凌乱,长发不加梳理,露出秀气的额头,并且他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文弱,身着一件普通布衫,不过,这些却都掩盖不住其眉宇间散发出的那股英气。
“呼…还好是赶上了。”像是心中有颗石头落地的喘了口气,他看向两位一方霸主,抱拳道:“两位前辈,不知今日是否可罢手言和,避免一战?”
剑阁阁主与唐门族长打量了这位少年一眼,看其模样年轻,显然并未将其放入眼中,只是扫了眼,便是将目光转了回来。
剑阁阁主率先道:“哪来的小子,劝你别趟这趟浑水,速速离去,否则大战打响,伤及无辜,徒增罪孽。”
唐门族长道:“今日之战,必打不可,岂有你这无名小子说话的份。”
少年面露焦色,道:“两位宗主,这些年来不知多少强者为了这七彩天斗得你死我活,死伤者可谓无数,而如今剑阁与唐门皆为中州一方超级势力,两家若开战,必是伤筋动骨,不知有多少的族人宗人会陨落此间,届时若两败俱伤,只恐他方势力突然卷入,令得战火进一步蔓延,席卷这片七彩天地,到时不知又会有多少百姓将流离失所,甚至于战火中丧命。”
“两位前辈皆为一方之主,当世名君,身系中州天下,难道忍心看到无数族人宗人殒命,远在他乡的亲人们为之落泪,看到剑阁唐门挂起满城白绫,看到这七彩天地生灵涂炭吗?”
少年的每一句话皆是触人心魂,两位强者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满是纠结。
又岂是他们想打这一仗,谁不想做个甩手掌柜,在家抱着孙儿,享人伦之乐,颐养天年,又怎愿看到中州百姓生灵涂炭,自家宗亲于战火中丧命。
只是在这纷乱不断的九山八海,唯有强者才能自保,在这兵家必争的资源面前,只有立场和利益,没有善恶之分。
片刻后,剑阁阁主缓缓道:“这一战也不是非打不可,我方才也说过,只要唐门愿意退出七彩天,这一战自是可避免。”
“那怎么不是你剑阁退出呢?!”唐门族长厉哼道。
“那看来这一战还是非打不可了。”剑阁阁主毫不相让。
少年也是无奈头疼,不过忽然灵机一动,道:“两位前辈,你们看这样如何,你们今日之争,不过是为了争夺七彩天这狭小的一块天地,但如若我能让这条七彩天缝变为原来的两倍大小,你们便能一人一半,这样也就不必再彼此相争了。”
两人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再是忍不住的想要笑起,这年轻的小鬼究竟哪来的?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
在这讲天方夜谭呢?
他们根本懒得回答。
少年也是知晓他们所想,随即道:“两位前辈只须回答我,假若晚辈真能让这条七彩天缝再张开一倍大小,剑阁与唐门两家可否就此言和,各安一方天地,再不觊觎,永结同好,互不相侵?”
见其如此认真的模样,两人也并非就信了他,只是觉得,这小子还来劲了?
剑阁阁主打发道:“若能如此,别说永结同好了,结为亲家我都认。”
唐门族长虽同是不相信少年之言,但也并未反对剑阁阁主的话。
“好,晚辈知道了。”少年拱了拱手,下一刻二话不说,便是一射而上,射入了天空的七彩天缝之中。
这般举动也是让两人惊了惊,这小鬼,竟来真的?!
而也就是下一刻,他们瞳孔忽然一缩,只感到一股难以言述的浩瀚之力,自天顶爆发开来。
他们望向天空,那琉璃的七彩天缝中,仿佛是有着无穷伟力在嘶鸣。
紧接着在所有剑阁与唐门强者,乃至剑阁阁主与唐门族长的惊骇欲绝之中,天顶的七彩天缝,竟是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
数分钟后,七彩天缝便是撕开为了原来的两倍之宽。
随后少年的身影从天缝中落回了草原,当即抱拳:“两位前辈,已完成!”
那一刻,两方大军皆是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剑阁阁主与唐门族长望向少年的目光中,一瞬之间,便是充满着无比的忌惮,甚至是惊恐。
这无名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九山八海内,似乎未曾听过有这般强者!
不过他们终究自恃为一方之主,不想在小辈面前失了姿态,心中虽然充满无比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