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衣服给大宝换上,陆淼抱着他一起去了厨房。刚醒来,大宝还有些迷迷瞪瞪的,陆淼把他放进笼椅里,拌了米饭喂他。想着刚才事儿就生气,陆淼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骂了出来:“是不是有病啊!”“真是神经病!”傅璟佑讷讷哄她,“做什么为别人的事生气?先好好吃饭。”陆淼瞪着他,拿他开火:“傅璟佑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也敢跟我动手,你看我不弄你!”枣花扶不上墙固然可恨,可徐尧不是个好东西也是事实。傅璟佑转头拍拍儿子脑袋,“听见没,你妈叫你以后做好人,不然打断你的腿。”大宝抿着小嘴嚼米饭,在笼椅里垫脚指桌子。“玉米,宝宝吃玉米。”傅璟佑弹他一个脑瓜嘣:“傻小子,这是鸡蛋花儿。”“鸡蛋花,宝宝要吃鸡蛋花,妈妈喂~”傅璟佑拿勺子捞了捞,把汤里的鸡蛋花拢到一起,全舀进陆淼手里的碗中。接着又接过碗,道:“你吃自己的,我来喂,一会儿饭都凉了。”“我的会凉,你的就不会了?”傅璟佑扬眉笑说:“我就爱吃凉的。”陆淼白他一眼,“山猪!”吃不了细糠!傅璟佑晃晃脑袋,笑着挑了一些鸡蛋花伴着米饭喂给大宝:“来张嘴,小山猪。”陆淼默默吃饭,反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放下碗筷在他腰上拧了好几下。“大山猪、小山猪,你内涵我是母山猪是不是?!好啊你!”“我没这么说~”“你就是这个意思!”“好了好了先吃饭,你看,鸡蛋都撒了。”“哼!还不是因为你!”“好好好,是我是我,都赖我,快别生气了……”小小的厨房里,一家四口说笑嬉闹。夜幕颜色渐深。另一边,徐尧被关了一下午的禁闭回到家里。看着枣花带回来的“学习资料”,徐尧一甩手全给扬了,揪着枣花的衣领骂道:“我要的是学习资料,你拿这些被人用过的废纸回来有什么用!”枣花哆哆嗦嗦的说:“嫂子,嫂子说了,这上面是他们做的题,说你看了有好处……”“我识字还是你识字?有没有用我会不知道?再去给我要!要不回来弄死你!”枣花摇头哭出声,一直记得那会儿陆淼说的话。“不行,她不会再给的!”“真他妈没用!”徐尧甩手就是一巴掌。枣花哆哆嗦嗦满脸无助,哭声更大了。徐尧刚关过生产队里“优待室”,怕动静再招来那几个老家伙。这次直接拿东西堵了枣花的嘴,之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同一个生产队里,糟心和紧张的日子同时进行着。大河村的知青以及傅家两口子,都上报了考试名额。随着考试时间越来越近,耿晓云等人神经思绪每天都紧绷着。陆淼被他们搞得也有点紧张。考前半个月,县里器械组也停工了。学校被腾出来做考场,之后会恢复上课制度,器械组需要提前搬迁换地方。傅璟佑奔前走后,配合县里调动忙了一阵。之后停工休息,他回家和陆淼他们一起复习。理科里面,他物理算拔尖的,自然也就有他出列向众人讲解的时候。因为工作,傅璟佑在本县和邻县,曾经也当着不少人的面做过工作心得的总结。解说问题起来,他并不怯场。又因为他年纪比知青们大两三岁,看着相对成熟,肩宽腰窄的,穿着也干净板正。站在拼凑钉起的小黑板旁边,专心致志的模样,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耿晓云她们私下没少打趣陆淼。夸傅璟佑厉害,说他派头看着真挺像学校里的老师的。陆淼听了止不住地笑,当然也为此感到高兴。她男人就是厉害!长得帅就不说了,能力还那么强~她眼光真好~陆淼悄咪咪给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事儿算是紧张氛围里的调节剂。大家很快又投入进专注的复习里。时间紧捱慢捱,终于到了考试前夕。H省考试时间是十二月六号到八号三天。考前几天,陆淼和傅璟佑带着孩子上贺家。贺宏进在院里抱着大宝晃悠,说这六、七、八还挺有说头。陆淼没反应过来,傅璟佑勾勾她手指,说:“六七八六七八,录取吧录取吧,像不像?”陆淼点点下巴,“还真是。”赵兰香在房里抱着孩子哄睡。不经意透过窗户看见这有说有笑的一幕,禁不住地“哼”的一声,一记白眼甩上天。陆淼和傅璟佑把事儿说得差不多了,也不在贺家久留。“叔和婶子明天想着早点来,家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用拿。”抱着孩子往外走,陆淼不忘提醒。“知道了,回吧!”贺宏进站在院里摆手。考大学是个稀罕事,乡里人常年务农,想都不敢想。陆淼和傅璟佑都要参加考试,贺家老两口高兴紧张得跟什么似的。要不是陆淼说天气冷了,怕孩子在外面冻感冒。贺宏进都想拿筐子挑着大宝二宝,去学校门口守着他们助威了。现在只能折中想法,小夫妻收拾东西去县里备考。家里孩子、鸡啊什么的,贺宏进两口子帮着照看着。陆淼和傅璟佑回家收拾,暖水壶,洗漱用的脸盆儿。怕招待所被子薄,夜里睡着冷,还给打包了一床被子捆在自行车上。第二天贺家老两口一早过来,他俩在家吃了早饭,就骑着自行车出发了。到县里,街上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