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嫌弃你是小地方来的农村人了,还会在意你结过婚、离过婚吗?”傅璟佑的过去怎么样,柳云舒根本不在乎。只要傅璟佑和她在一起后,和她一条心就行了。“你不是学机电专业吗?”柳云舒摊开手拦住傅璟佑的去路:“我爸有熟人关系,只要你写信或者发电报,总之跟你老家的媳妇儿说离婚的事,我就让我爸帮忙运作,等你毕业了可以直接入厂当管事!”“你他妈神经病,起开吧你!”傅璟佑阴翳了脸色,推开柳云舒往外走。柳云舒气急,拉着他不松手:“你根本就是骗人的是不是?你根本就没结婚!”傅璟佑懒得跟她掰扯,甩开她迈开长腿就走。柳云舒不死心,跑了几步伸开手臂拦在他跟前,大声质问:“如果你结婚了,那你和陆老师是什么关系?”她冷冷笑了一声,自诩抓住把柄似的,口吻略带威胁道:“是她勾引有妇之夫?还是你远离家乡太久守不住寂寞?勾搭学校女老师?”傅璟佑额角青筋直跳。他不想跟柳云舒纠缠,却又怕柳云舒会往外散播什么子虚乌有东西,会影响到陆淼。便直截了当道:“陆老师,陆淼,她就是我媳妇儿。”“什么?”柳云舒猛然怔愣。仅是一瞬,她“噗嗤”笑出声,后退一步眼神戏谑地上下扫视傅璟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不是我瞧不起你。”柳云舒振振有词道:“你就是一个从农村过来的穷小子,教英语的陆老师一口标准普通话还带着京腔,人家是京市首都人,你说她是你媳妇儿?你骗谁呢?”柳云舒确实不满新来的英语老师,抢夺走了别人本该凝聚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可有些东西,没办法不承认。傅璟佑的专业成绩是非常优秀,可说白了他就是一穷学生。他配得上人民大学的教师吗?“……”傅璟佑哑然。柳云舒嘴里说着没有瞧不起他的话。可她从始至终,从上到下都向外散发出浓重的优越感。对他们这些从农村、从工厂出来的同级同学,更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不屑和看不起。他媳妇儿根正苗红,那样好的家世,都从未让他感受到过半分横跨不同“阶级”的不适感。此时此刻,那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却在柳云舒跟前体会到了十成十。柳云舒像是剥削阶级,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不论做什么,永远都认为自己是对的。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与其说他是她喜欢的人,倒不如说他是被她看中后,一定要拿到手的“物件”。她对他看似热情如火,实则从头到尾都非常的不尊重人……傅璟佑的耐心被消耗一空,对柳云舒只有浓重的厌恶感。她刚才没直接说“滚”,他都是客气的了。现在意识到多说无益,跟柳云舒根本就说不通,他直接歇了继续解释的心思。神色凛然,傅璟佑星寒着一张脸,大步流星地离开。“傅璟佑!你停下,你给我停下,听见没有!”柳云舒气死了,疯狂大叫。还想再拦,却根本追不上,只能气得在原地跺脚。柳云舒拧起眉心,眼含忿恨,面相倏地阴狠凶煞起来。她看中的,不论是东西还是人,就该是她的!谁想跟她抢,那就要看看那个人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继上周末吃了顿牛油火锅,陆淼短暂爽利了两天之后。吃了几口鸡肉,人又开始病歪歪起来。之前磕了腰,腰一直疼。现在倒好,腰疼还没完全恢复,小腹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光有来大姨妈的征兆,却始终不见大姨妈,陆淼杂七杂八控制不住地多想。什么宫颈癌啊,这个病那个症的,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她心里没谱,又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琢磨好几天,周五再去人民大学上课时,陆淼终于做出决定。等今天上完课了,明天周六日就抽空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没问题最好。要是有问题,赶紧对症下药。省得牵肠挂肚、疑神疑鬼的。这么想着,陆淼到了四楼办公室。刚一进门,还没走近座位,就有其他老师跟她搭话:“小陆老师来了?陆校长找你,早上特意过来嘱咐,说你来了以后,让你上楼找他一趟。”陆淼颔额:“我知道了陈老师,谢谢。”“嗐,就传达个消息,都是顺手应该的,这有什么好谢的?”她爸在外面不爱扯家里的那些关系,会放话让她上楼去,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安排。陆淼和煦笑了声,没再往座位那边走,直接拎着手提袋上了五楼。到五楼敲响办公室的门,听见里面说了句“进来”,陆淼才推门进去:“爸,你找我。”陆远征皱眉,眼神扫了过来。陆淼噘了一下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缓声改口咕哝道:“陆校长,您找我。”陆远征微不可闻“哼”了一声,说:“先坐吧,问你点儿事。”陆淼点点头,合上办公室的门,把帆布口袋放在沙发上,人顺势也在沙发上坐定。陆远征在抽屉里翻找一通。不过一会儿,就捏着一沓信封绕过办公桌坐到陆淼身侧。“周二下午英语中阶一班上课出岔子了?”“没有吧?”陆淼回忆了一下,想起什么,就把那天的情况简单说了下。陆远征点头,把手里那一叠信封放在红木小茶几上,道:“以后和课程无关的话题,尽量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