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条的广告词罗列出来,翻译组讨论纷纷。消息越传越广,国英社里就没有不夸陆淼脑瓜转得快的。大家都很诧异,产品介绍居然还能这样做。陆淼这一举措,算是在国英社里打开了先例。为之后国英社在国际经济贸易宣传的板块上,实打实盖上了一层砖。但若在“广告”这一事件上细致追溯,其实华国第一条广告,早在1979年就有了。只不过这年代传播力度有限。电视台发布内容,本土地区还行。其他地区就是有电视,也未必搜得到台。再说三月中下旬,翻译组紧锣密鼓处理完稿件交到外贸部时,陆淼已经分配了两天假期,正在家里休息。加班加点地干了小一个月,工作劳务合同上原定是每月固定四天假期。她工作完成得好,额外还奖励了两天。但是因为先前撕毁红头文件的事,上面部长还一直记着她的过失。六天假期扣扣、罚罚,最后就只剩下两天。中午睡醒起来,想着这事儿陆淼都打自己的手。悔恨当时不该脾气行事,要不然能连续睡六天的懒觉,多美多舒服、多滋润啊!哎!她以后肯定不那么急脾气了!国英社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忙起来。所以休息时间也不跟其他工厂、单位一样,固定在周日。陆淼这次的休息就排到了周二、周三。孩子和孩子爸爸都不在家。她睡到中午才起来。吃完饭跟柏川一起给唐梅添乱撩了会儿嫌。被唐梅骂了后,又啧声进屋跑去给广州那边打电话。没联系上麻头,陆淼就先收拾收拾,去了厂房小院那边。梅子拉着她进办公小屋看串珠,好几包小米珠,居然都已经见了底。她是有悟性的,漂亮的小戒指和手链串了不少。其中手链竟就是根据陆淼临时画的那张纸慢慢琢磨出来的。“哎哟,这个颜色配得好看,你看,像不像阳光洒在树叶上,一部分是阴影里的颜色,一部分是阳光下的颜色?”“嗯!”梅子点点头,陆淼连连称奇,夸了数句,梅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嫂嫂,你画的这个纸,我琢磨了一会儿就能穿,就是这个收尾弄了好久才会,不然还能穿更多……”陆淼拍拍她,真诚笑说:“已经很厉害啦!”两个人就着剩下的珠子扒拉,梅子顺便跟陆淼汇报起这阵子的情况:“你跟小傅哥最近都忙,没往店里去,那边缺货缺得厉害,前阵子林娴同志过来了一趟,她从这边拿货我都单独记下来了,还叫她签了字。”陆淼顿了一下。前阵子忙,她以为店里的事儿,她跟家里交代过了。原来还把这事儿给漏下了?“店那边一个星期配一次货,我在的时候你就不用管,我要是不在,回头向东他们来了,你跟他说一声,让他帮着跑一趟。”“好。”梅子点头应声,又说:“嫂嫂,珠子看能多进点回来不?林娴同志说好卖的,你上回串的手链,元宵节拿过去的就卖出去了两条。”“她前几天过来,说别的也卖得差不多了,就剩一条项链,那条项链问的人也多,但最后都说没合适的衣服搭就没卖出去……”陆淼听完梅子的反馈,有点惊讶。但是想想,又坦然了。那么大的店摆在那里,不论是装潢,还是商品花样、质量,在整个王府井都找不出几家相似的。受众人群,潜移默化地早固定了一批。其中消费勤的,要么就是家里有条件,要么就是有工作、有稳定经济收入的。上的新品价格不低,可这东西也不是大米饭,天天吃、天天都开销。自古以来,贫富差距哪里都有。有的人舍得,有的人咬咬牙,也会舍得。陆淼把梅子的话听进了心里,数着筐里串好的戒指、手链道:“我一会儿过去看看,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把这数量记一下,回头好给你算钱。”梅子乖巧点头,数了几个,又抬头道:“嫂嫂,袋子里的珠子除了那些特别大的我不知道怎么用以外,剩下的小珠子大部分都是有瑕疵的,咱们自己用不了,能不能串了给向东哥那边?”“可以的,这些都是小事,你看着安排就行。”“嗯嗯!那回头收支我都记账本。”“嗯。”陆淼把串珠成品做了个简单记录装上。之后按照季节变化,选了些颜色活跃明媚的发圈、发绳一起装上。这阵子没怎么给店里配货。就林娴过来取过一次。外加陈向东那边在梅子手上分批拿过几次。消耗得不多,所以小院各种款式都攒了不少。头些时候,麻头那边打来电话,说东西卖得好,还想追加多要货来着。陆淼那会儿忙,电话都是本人接的。这次好不容易赶上休息,中午没联系上麻头,晚点回去还得再打电话试试。得好好聊聊这个事儿,要不然手里就该积货了……厂房小院这边好不容易带出几个人手,轻易是不能停工的。人都想挣钱,一旦停工就没钱挣了。往往这个时候,也是最容易被人钻空子、挖墙脚的时候。发绳之类的东西很简单,陆淼不怕别人偷学或者模仿。只是比较在意一个人员稳定的问题。熟手老员工,肯定是要比新来的用得顺手,沟通方面也更简单一些……陆淼琢磨想着,打包带上东西,倒了一趟公交车到王府井。即使不是常规休息日,店里也有几个姑娘头抵头地趴在展柜上,小声交谈打量着。林娴在展柜里侧微微俯身,很亲民地给几个姑娘建议。余光扫见陆淼进店,她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