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办?
很简单!
利用陈朵与廖忠之间的感情,将它转化为包袱,让陈朵背负着一些寄托活下去。
但这种活着,对陈朵而言,无异于是煎熬,所以还要解开她心结。
“陈朵,如果你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完整的人,那么在做出选择时,就该考虑下身边的人。”
看她依旧沉默,用略显调侃语气说道:“是不是很难?一时难以抉择,怕前怕后,担心影响他人又苦了自己。”
“嗯!”陈朵点了点脑袋,觉得很有道理,但又有种云里雾里的不解感。
“天下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就难在这儿,这便是我们这些人.包括廖忠所要面对的真实世界,认知得越多,越会面临各种琐事,所以常言道:无知也是一种幸福。”陈朵抬头环视众人一圈,问道:“所以.我当时选择是错的?应该跟廖叔回去继续当临时工,毫无选择的为公司执行任务?”
一听这话,众人心里一沉,都品出一丝怨意在里面。
这就难办了!
老孟欲要开口,被杜衡提前摆手制止,正pua的关键时刻,可不能让其他人插嘴。
“用成年人之间流传的话来讲,选择不分对错,只看利弊,可不巧的是.你当时的选择把弊害最大化了。
关于你的事,我一共听到三个版本,其一是最早从赵董嘴里得知,是最客观也是最可信的一版。
其次是公司发布追捕你的任务简报,这个版本可信度不高,将你描绘成一个定时炸弹。
最后就是老孟从你这听来的事情始末,信息很多,但也隐藏了部分,比如廖忠临死前你和他说了什么?当然现在我们都猜到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中和三个版本,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事,貌似你约廖忠见面的那天,你们彼此都不知对方正经历什么而产生误会。”
闻言。
陈朵碧绿色眼珠一动,对这事颇为上心,但却默而不言。
这把杜衡整不会了!
不是你接话啊,干看着我是几个意思!
果然。
女人的通病又犯了——我想要什么不说,要你猜,或者主动说出来。
眼下还能怎么办?老老实实依着人家女孩子呗。
“廖忠的误会在于以为你想要的是脱离公司束缚,获得自由幸福,而你也不知你们二人之间的谈话,全程都在董事会的监听之下。”
听到这则秘闻,陈朵动容几分,喃喃开口:“廖叔他?”
杜衡见她渐渐醒悟过来,星眸闪过光芒,继续道:“还记得你每次执行任务时所佩戴的项圈?”
“嗯!”
“那马仙洪应该告知你关于它的用处?”
“在我失控时,直接引爆将我杀死。”陈朵淡然回答道。
“不错,但项圈的启动按钮有两个,一个在当时的廖忠手里,还有一个在董事会手里,在你生出异心时便已经启动,可结果嘛.自然是失败了。
事后你向老孟透露的经过是廖忠要杀你,但你自己明白,廖忠自始至终都没按下按钮。
他之所以一直不放你离开,是知晓这么做的后果,那便是公司一定追杀你。
其实说来说去,你俩之间根本误会是廖忠未及时发现你已经是一个心智健全的人,会生出想要拒绝接受的选择,而你则是太过懂事体贴,一直压抑着内心想法不说,这就造成彼此为对方着想,却是南辕北辙。
倘若廖忠能早早发觉,或者你主动告知,相信这一出戏剧性的悲剧便能避免。”
言罢。
众人面露复杂,对陈朵和廖忠之间发生的悲剧,实在无语言表。
而得知始末的陈朵,双眸泛起血丝,喃喃自语吐出一句话。
“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廖叔已经死了,也许你们能给我的最好选择就是让我去见廖叔。”
说完,把脑袋埋膝腿中,不看任何人,神情显得十分低落。
老孟这时上前安慰,杜衡没有制止,现在正是“群情激奋”的时候。
“陈朵,你千万别这么想,老廖是死了,但他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你寻短见。”
众人也纷纷“起哄”,就是川岛芳子呸.劝导方式都没什么新意。
还得冯宝宝出马,发出机智言论,“不就死了个人塞,那个陪了我很多年的狗娃子也死了,我觉得没什么啊,人还是要向前看的塞。”
这风凉话一出,让大伙脸都绿,黑管儿更是忍不了,“张楚岚,快把你家天兵拉走。”
“没事,话糙理不糙!”杜衡笑着摆了摆手。
接着拍了下陈朵肩膀,示意把其抬头,道:“现在一点都不晚,想要做出改变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要因为生活一团糟就不想过了,即便抓了一手烂牌,也要一张一张把它打出去。
正如我一开始说的那样,在你做出选择时,应该多考虑下身边人,比如廖忠愿不愿意看到?还有老孟和我们这些人,从你被填补认知的那一刻,已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还记得廖忠临死前你对他说过的话吗?”
陈朵回想一遍,缓缓抬起头,怔怔地点了下。
杜衡指了指脑袋,道:“你从始至终都觉得自己不正常,主动把自己与大家区分开来,其实完全想多了,这个世上每个人是不一样,但又没特殊之处,都一样是做人,或许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可谁没有呢?
肖哥肆杀成瘾,自称是病人;球儿也是变态,能被人排队摇号打,还有老孟宝宝我们这些人,但大伙都正视自己过去,选择背负着一些人的期望活着,这才是一个认知完整的人所有经历的酸甜苦辣咸。
所以.束缚你的从来不是公司,而是你封闭的内心,一个自我划分类别的病人。”
随着他一阵“诵经”似的开导,陈朵整个身子微微颤动,如第一次见识同龄小朋友做出认知之外的举动时,所察觉到自己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