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
可朱棡也不想想,这完全是在拿宝钞提举司所有官员的命在玩!
毕竟改制不成,朱棡身为嫡子,最多教训一顿,然后向天下布告认错,就可以揭过。
但他们这些臣子,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因为出了事,儿子不能动,臣子还不能动?
朱棡想改制宝钞提举司,你们怎么不劝诫,现在惹出祸了吧?
那不死你们,还死咱朱元璋的亲儿子不成?
所以薛文志绝对不可能同意朱棡改制,宁死不从!
只是
“嗯?孤王是在跟你商议?”
对此,朱棡却是眼帘微抬,平静的语调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此言一出,薛文志身形不由一震,仿佛被无形的寒气侵袭,脸上血色褪去,额头隐约渗出细汗。
任你忠心为国,似忠似奸,大伪似真,也逃不过权势。
毕竟从一开始,朱棡就不是在和薛文志商议。
而是王命!
所谓王命一出,谁敢不服?况且,薛文志是个什么玩意?也配与朱棡商议国策?
就算是将胡惟庸与汪广洋找过来,朱棡一样不惧。
而且自从朱樉踏进提举司正堂,薛文志的眼睛,便是有意无意的看向朱樉。
这从一开始,朱棡便看在眼中,而对此,朱棡又是看向眼前的账簿,眼中泛起一抹微弱的精芒。
宝钞提举司,本就在中书省门下,受胡惟庸与汪广洋的管辖,那这其中没有猫腻,谁能相信?
而且老朱定下的俸禄这般低廉,那胡惟庸又该如何结交党羽?
无非就是用大明宝钞来结交党羽,毕竟此时的大明宝钞,虽然已经有了三分颓势,可公信力还算是存在,所以百姓还是很认可大明宝钞的。
那这件事就必须严查了!
思索间,朱棡又是看向冷汗直流的薛文志,轻声道:“你还有什么意见么?”
“启禀殿下,下官知罪!”
薛文志又是面色一白,便是叩首道。
朱棡的面色平静,语气淡然,但落在薛文志的眼中,便是已经想杀人的前兆了。
那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别想着发表什么意见。
可薛文志真就这般怕死?
就不想落得个忠心死谏的身后名?
读书人不都想青史留名的么?
呵呵,薛文志固然想青史留名,可并非是面对朱棡,而是朱元璋。
毕竟死在提举司,别说是青史留名,便是能让人记得,薛文志也算是值了。
所以今日之后,薛文志一定会前往奉天殿,参晋王朱棡一本!
而若是可以借此博取身后名,薛文志也可以掩藏宝钞司的那点勾当。
“薛提举。”
“你在想什么,孤王明白。”
“而你也大可以去陛下哪里,参孤王一本,孤王也不惧。”
“只是在此之前,你还是应该交待一下宝钞提举司的账簿问题。”
说话间,朱棡拾起一本账簿,便是似笑非笑的看向薛文志道。
“回禀殿下,微臣不敢有丝毫隐瞒,账簿中的每一笔皆是据实记载。”
“而微臣也恳请殿下,改革需循序渐进,切莫操之过急,以免动摇国本,损及民生。”
薛文志闻言,身子一震,目光在朱棡手中的账簿与他深邃的双眸之间来回游移,最终低下头,声音微颤却依然保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之色。
只是薛文志表面上,虽然强作镇定,但内心的慌乱如潮水般汹涌。
甚至感到一阵阵冷汗自背脊滑落,衣襟渐渐被浸湿,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即便尽力克制,那股由内而外的恐慌仍难以掩饰。
特别是在朱棡平静淡然的目光下,薛文志更是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每一分理智都在与本能的求生欲角力。
“呵呵。”
对此,朱棡的脸上又是升起一抹笑意,便是随意的摆了摆手笑道:“孤准你几日假,回去好好陪陪父母妻儿。”
“不过,薛提举的账簿的确漂亮,上面所有的支出明细,可谓是详细直至,真是让孤王叹为观止啊。”
顿了顿,朱棡便是将手中的账簿扔向了薛提举道:“这本,孤王已经看过了,便不用再查了,很不错。”
“殿下谬赞,微臣实不敢当,心中惶恐不已。”
薛文志面色微显波澜,却坚韧地压抑着情绪,躬身答道。
“二哥,我们走吧。”
朱棡轻轻点头,便是拉起朱樉的手,笑道:“父皇还在御书房,等着我们兄弟。”
“嗯。”
朱樉闻言,轻轻点头。
随即,这两兄弟便是齐齐踏出了宝钞提举司。
但等朱棡与朱樉的身影消失在宝钞提举司门外,薛文志便像失去了支撑般,膝盖一软,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仿佛之前紧绷的状态一下子卸去,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变得艰难异常。
汗水更是顺着薛文志的鬓角滑落,混杂着方才极力压抑的情绪,这一刻的释放,让他的身体和心灵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而以薛文志的聪明,自然能明白朱棡的意思,随后薛文志捡起旁边的账簿,眼中闪过一抹阴沉不定的光芒。
可猜测许久以后,薛文志还是未能猜透朱棡的意思,便准备晚上去拜见一下胡惟庸。
毕竟胡惟庸就是他薛文志的主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前往御书房的路上,朱樉方才转头看向朱棡好奇道:“账目有问题?”
“嗯。”
朱棡轻轻点头,并未隐瞒。
“那为何不直接抓起来?”朱樉顿时有些不解的看向朱棡。
“区区一个五品官,抓起来有什么用?”
朱标又是瞥了一眼朱樉,方才摇头道。
“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明?”
朱樉也是瞬间没好气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