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不能干得太过火,要让老爷子的脸面上过得去,所以就将他降为义惠伯。”
“也能全了老爷子的孝道,还了这份恩情,而若是从此以后,还敢为恶嚣张,就没有任何情面可讲了。”
朱棡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道。
“顺便再震慑一下咱们的那群叔伯,是吧?”
“你俩的那点心思,可真的全用在咱们叔伯身上了。”
“毕竟连恩侯朝廷都能施以雷霆手段,那他们这些功侯,要是还不引以为戒,等待他们的无非就是削爵赐死。”
“真是一石二鸟之计。”
朱樉眼中浮起一抹无奈之色,便是拍了拍手道。
“何止一石二鸟,要是这般论下来,一石四鸟之计,都是绰绰有余。”
朱标看了一眼朱棡,嘴角又是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道。
“一石四鸟?”朱樉微微一愣,有些不解道。
“儿子已经死了,纵然是在追究,无法改变事实,但权力的游戏还在继续。”
“所以已经死了的胡桐,只会沦为胡惟庸手中的政治筹码。”
“而胡桐过往犯下的所有恶行,也都将公之于众,胡惟庸也会请罪。”
“毕竟想要让朝廷严查,纵然胡惟庸想瞒,也一定瞒不住。”
“再者,人已经死了,所以纵然查出来,胡惟庸最多也就是包庇之罪,而且还身兼摊丁入亩之责,最多就罚一年俸禄。”
“可对于刘继祖,那可就真是摊上大事了,特别是他的儿子鱼肉乡里,恶贯满盈。”
“借此,胡惟庸连儿子都能舍弃,虽然人已经死了,但足以见其狠辣,朝廷上也会对其生存顾虑与忌惮之心。”
“那对于向浙东推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就相当于又上了一层保障,而阻力一旦减小,就可以顺利推行。”
“毕竟那点家产,比起自己的生死,孰轻孰重,是个人心里都明白。”
“也就不会是轻易的得罪胡惟庸了。”
眼见朱樉还是有些疑惑,朱棡便是开口解释道。
“连环套,计中计。”
就在所有人目露震撼之色时,沐英率先看向朱棡道。
“以杀人为目的的杀人,是最愚蠢的行为。”
“权衡利弊下的杀人,才是最正的解读。”
“毕竟人活着,能存于这个世上,就有自己的价值。”
“而我们需要的就是将这份价值榨干。”
朱棡的脸上又是浮起慵懒之色,方才继续笑道:“不过最开始,我想杀胡桐,真的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胡桐的死,从一开始就已经定下了。
只是取决于怎么杀?
“启禀太子殿下,胡相国求见。”
就在众人思索之时,太子内官李恒匆忙踏进御书房,便是躬身道。
“请胡相国进来。”
朱标点了点头,李恒便是退了出去。
不多时,胡惟庸便是走进了御书房,刚想行礼。
“不必多礼了,胡相国去而复返,是还有什么事么?”
朱标直接摆了摆手,打断了胡惟庸道。
“启禀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为小儿做主。”
对此,胡惟庸却是直接叩首在地道。
见状,御书房的众人眼中皆是流露出一抹了然之色。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与朱棡推演的几乎没有任何的偏差。
“嗯?”
朱标轻轻皱了皱眉头。
“义惠侯刘继祖之子,纵马车于闹市与老臣儿子的马匹相撞,使得我儿当场身亡。”
“可刘继祖自持乃恩侯之尊崇,所以遣其长子刘英送来三千贯钞,想借此平息此事,化干戈为玉帛。”
“殿下,若是三千贯钞就能买来一条人命,恳请殿下允准,让老臣杀了刘继祖之子。”
“老臣哪怕是倾家荡产,也愿意拿出三千贯钞平息此事,化干戈为玉帛。”
胡惟庸的脸上已经遍布泪水,更是无比悲痛,又夹杂着些许恨意道。
这话也说的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而且还是刘继祖定下的价格,那以彼之道,还以彼身?
可就真的是半点毛病都没有了。
再就是人家胡惟庸多聪明,还知道请一道旨意。
朱标同意,那就是以命换命,把那三千贯钞送回去。
朱标不同意,也得下令严查此案,怎么都得给胡惟庸一个交待。
毕竟人家胡惟庸也不是小卡拉米,而是堂堂一国之丞相。
岂能如此羞辱?
“邓镇,将胡相国扶起来。”
朱标看向痛哭流涕的胡惟庸,便是冲着旁边的邓镇摆了摆手。
邓镇也是不敢多想,便是连忙将不用扶了起来,更是搬过来一把椅子,扶着胡惟庸坐下。
“胡相国,以暴制暴非国家法度,万事都得按照章程来。”
“所以你放心,朝廷不会不管不顾,更不可能会因为其恩侯之子的身份,就对其网开一面。”
随后,朱标看向已经落座的胡惟庸,眼中闪过一抹沉思道:“朝廷一定会秉公办理,但若真不是故意为之,还请胡相国节哀。”
“殿下,那刘继祖之子,恶贯满盈,鱼肉乡里,淫人妻女,甚至当街杀人,无恶不作。”
“但因其身份乃恩侯之子,凤阳官吏哪个敢过问,哪个敢得罪恩侯?”
“这些案子还不都是草草了之,而最后也都是百姓吃苦遭罪。”
“可以想象,我大明之中都,龙兴之所在,还有如此不法横行。”
“而若非今日是老臣之子,安能有三千贯钞赔命?”
胡文庸仍然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道。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御书房的气氛瞬间为之凝固。
朱标脸上也是阴沉的可怕。
在座的诸位,周身都是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杀意。
“皇兄,臣弟亲自去一趟凤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