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正是春光明媚,万物复苏的好时节,本该是一个就算只是出去随便散散步都能很容易地收获一份美好心情的时候。
但偏偏就是有个别倒霉蛋此刻的心情一点都美好不起来。
“老师,你听我解释,我们真的没有拉帮结派搞小团体欺负同学啊。”三位少年愁眉苦脸的在一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老师面前站成了一排,其中为首的那个正在向她苦口婆心地解释着什么。
这位少年名叫余响,个子高挑又眉清目秀,皮肤还白,妥妥的校草级别的存在。
“不可能,他俩都承认是针对江辞的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男老师双手环胸,就差把“我不信”这三个大字写脸上了。
余响幽怨地瞪向了两位同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最后他们三个人一人被罚了一篇不少于一千字的检讨,还要在下周一的班会课上当着全班的面念出来,简直要多社死有多社死。
“余哥,对不起啊,害你也跟我们一起写检讨。”出了办公室后,俩小弟追在余响后面,余响身高腿长走路又快,他们得小跑着才能够追上,“我们保证下次一定不会了!”
余响一下子停下脚步转过身,后边两人险些没刹住撞到他身上,同时惊呼:“噫!”
余响凉凉道:“我都说了我跟江辞是私人恩怨,私、人、恩、怨。那是我跟他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们俩没事跑人家面前挑衅他干什么呢?刷存在感吗?”
那俩小弟委委屈屈地解释:“我们就是看不惯他老是对你不可一世的样子想吓吓他来着嘛,谁知道他那么玩不起直接告到雷公那去了。”
——他们口中的‘雷公’就是罚他们写检讨的那位中年男老师,也正是他们高二四班的班主任,全名叫雷万全,因为他本人就跟他的姓氏一样不好招惹,因此他的学生们私底下都叫他“雷公”。
而江辞则算是余响的发小——如果他们两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女的的话就是青梅竹马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有着一种很难解释的孽缘。
这孽缘主要体现在从幼儿园到初中,他们总是能摇到同一个学校以及同一个班。就连到了高中这种看成绩的选学校的阶段,他们也依然雷打不动的分到了一起。
但实际上他跟江辞的成绩相差是有点大的。
江辞是那种天赋型选手,从小到大都是万年第一,地位从未被撼动过,而余响人虽然聪明,但是玩心重,成绩一直都是中等偏上,初三那年甚至还时不时就逃课去黑网吧打游戏,因此成绩下降的有点厉害。
只是即便如此,他也以全校倒数第一的成绩,考进了跟江辞一样的学校,分进了同一个班。到了高二选科后两人又不约而同的选了相同的科目组合,然后梅开N度,再次变成了同班同学。
而且这次更加变本加厉——他们的班主任雷万全公平公正,并没有因为江辞是年级第一就让江辞坐前排,而是严格按照班里学生的身高以及近视情况,把他安排到了最后一排,跟同样长得高还不近视的余响坐在了一起。
是的,就是同桌,直线距离不到30CM的那种。
然而他和江辞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但他自认跟江辞关系很一般,甚至有点差。
“你们吓他?他那样的人你们怎么可能吓得到他。”余响恨不得给那俩棒槌的脑门上一人敲个两下,“你们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知道吗?还连带着我一起砸了,该当何罪?”
那俩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异口同声道:“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余哥。”
余响表情麻木道:“知道了有什么用,你们能帮我写检讨吗?”
俩小弟当即表示:“当然可以!我们可以为了余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余响不忍直视地别过脸:“算了吧,就你们那狗爬体还有语文作文不及格的水准,雷公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有就是你们中二病该治治了,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那两人闻言,不好意思地各自挠了挠头,声音小了很多:“好的好的。”
余响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头转身继续往教室走。
那俩智商不太在线的棒槌是他高一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那两人被人堵在小巷口勒索零花钱,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出面帮他们解了个围。
然后他就收获了两位小弟,跟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只好作罢。
现在刚好课间还没结束,教室里还很闹腾。余响一进教室就看见班里那几个经常一起鬼混的男生在玩叠叠乐——字面意思,就是一堆人压在一个人身上。
这种情况余响已经见怪不怪了。他随便跟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后就径直往自己的位置走,一眼就看到了江辞。
江辞正襟危坐的坐在那,手上捏着根黑笔,微低着头,又长又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应该是在很认真地刷题,跟班上其他正在玩闹的男生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其实撇开那一堆瞎眼的光环,江辞本身就长得很夺目。剑眉星目,五官端正立体,高鼻梁薄嘴唇,长相精致到就像是被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要是他们学校真要评选校草,江辞和余响只会是不相上下。
余响抬眼随意地扫了周围一眼,果然发现旁边好几个女生都在偷看江辞,察觉到余响的视线后,她们就慌忙地移开了目光,假装自己在看别处。
“回来了?”听到身边人坐下的动静,江辞头也没抬地淡声问道。
“喜提一千字检讨,还要当众念,现在你满意了?”余响一听江辞那淡然的语气就气打不出一处来,拉长了尾音咬牙切齿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余响:“……”简直岂有此理。
“不是我告的状。”须臾,江辞放下笔,面无表情地转过脸看他,好看的眸子紧盯着余响的脸。
“不是你告诉雷公的?”余响微微吃惊道。
“你第一天认识我?”江辞一撩眼皮,语气